张平一家世受韩恩,即便是被韩王猜疑,他还是又一次心软了,肩负着韩相的责任,提醒韩王,“大王可派人去接替甘罗…”
“张相快回去休息吧,寡人知道了,这就派人过去。”
韩王敷衍的应对,使得张平到了嗓子眼的话,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韩王这态度,摆明了不可能听他的话,就是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臣告退!”
张平失落地离开。
韩王连看都没看一眼,目光落在旁听的韩安身上,看到他一动不动,还以为是睡着了,便气不到一处来,喝道:“你身为太子,不问政事,不思国家,每日就这么荒芜,你还怎么做这个太子?!!”
韩安低着头撇撇嘴,心里不满,保持着臣子该有的恭敬同时,又带着做儿子独有的叛逆,“我抓了楚人,大王说我坏事;我告知秦国要归还上党,大王送我去秦为质;我一旁静心聆听,大王说着荒芜时光。我做了,大王说我坏事,我不做,大王说我荒芜,儿臣实在不知,该如何行事了!”
“你,,气死寡人!”韩王情绪激动,站起来怒指理直气壮的韩安,将手里的信函揉作了一团,终究是没有扔出去。
谁也不知道,韩王是心疼儿子,没有扔出去,还是觉得纸团太轻,所以没扔。
韩王起伏不定的胸膛,一点一点地恢复原样,他重新坐了下去,像是个教育儿子的慈父一般,说道:“李斯卧病不出,甘罗在处理凶手一事,你这就带上宫里的医者,去驿馆给贵人治疗,一定要见到对方,搞清楚对方的身份。”
似乎是担心韩安叛逆,不答应这件事情。
韩王顿了一下后,苦口婆心道:“这个贵人身份非同小可,你见到之后,与之交好关系,等去了秦国,也能过得舒心些。”
“若是换个人为质,我会更舒心!”
韩王听到韩安的小声嘀咕,再次暴怒,他用力拍在案几上,清脆的声响,在宫殿里回荡,“混账东西,太子为质,是秦国点名要的,事关两国邦交,岂容你在这里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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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医者,速去驿馆,否则就别怪寡人,废了你的太子。”
韩王气急之下,直接说出了废太子的话,还是当着韩安的面。
等到韩安失魂落魄地离开后,韩王也慢慢冷静下来,有所后悔,却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不仅如此,韩王还为自己找了个占据大义的理由。
“太子这般骄矜,到了咸阳怕是要吃亏,现在多些磨难,对将来是有好处的。”韩王呢喃着,差点把自己感动哭了。
太子离开不久,韩王解除封城的诏令便传了出去。
前前后后,封城时间,总共不到六个时辰。
等到韩王的诏令送到城门口,早已是黑夜。
城门外等待入城的百姓,不是从远处赶来入城采买,就是要入城回家,城门不开,他们就只能在城外抱团取暖,对付一夜。
防贼,也防夜间出没的野兽。
李斯换了几个城门,花了不少钱,都没能如愿以偿。
金子的力量,终于发挥了作用,在这最后一道城门前,他得到了守军的一个承诺。
只要封城禁令取消,就会让李斯入城。
此刻,他正站在城墙下,抬头看着城墙上的变化,着急地等待着,忽然,他急切地喊了起来,“郑平,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