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尚书此刻左右为难,之前答应好陆子卿不会将此事传言出去,没想到竟还是招来是非。
他踌躇少顷,谨慎应声,“臣差遣下人,是因为家母向来身子不好,下人伺候不尽心,家母不满意,故而将其差遣更替,至于家父治病一事,臣也并非太医不懂其中之道,这……实在是不知从何说起。”
管飞凌瞟他一眼,“方尚书不承认也无妨,陆子卿能治太医院都不能医治的邪症,此事已经是匪夷所思,更别说他还私自在民间上门诊病。”
“再说回红布神医之事,已经有乡绅在家中拿出了害人的妖物,皇上若是不信,臣还可以说另一件事,只是这件事关乎赵王与太子,请恕臣之罪。”
盛治帝略思,“恕你无罪,何事?”
管飞凌说:“赵王下狱,且与太子之事为何缘故,本来轮不到臣等议论,只是就那个巫蛊邪术的证物来说,钦天监言之凿凿推测东方,为何禁军统领在西方赵王的府上找到?此物不论是聚于何方,如此长的距离且禁备森严,那证物莫不是会凌空传送不成?说转移便转移了?”
“皇上,臣只想说明一件事,结合诸多怪异之相来看,陆子卿绝非普通人,他来紫禁城意欲何为,实难不让人猜忌惶恐。”
他话音方落,萧彦出来接话,“管大人说了那么多,可有亲眼目睹陆子卿施展你所谓的妖术?”
“这……”管飞凌一时语塞,瞟一眼盛治帝,“臣……自然没见过,不过……”
“既然管大人没有亲眼目睹,却敢在朝堂上言之凿凿?”萧彦说。
“陆子卿不过是天赋异禀,在医术造诣上比常人更胜一筹而已,却被无端扣上妖术之名,难道管大人不是有制造恐慌之嫌?不想让方阁老好不成?”
管飞凌一听,似有急切,正想解释,颜骞站出来说话。
“定北侯此言差矣,您与陆子卿私交甚笃是朝野皆知的事,难保没有偏袒之嫌,这没亲眼目睹也并不代表别人没有见过。”
他向皇帝拱手,“皇上,既然二位大人各执一词,倒不如传召让那民间的乡绅上殿作证,再让陆院判当着皇上与众大臣的面自证,如此一来,想必便能将事情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了。”
盛治帝沉声吩咐,“那就将那名证人与陆子卿传召上殿。”
陆子卿昨夜又是一夜无眠,今日眼圈有些乌青,站在熬药房的炉子边想打瞌睡。
池暮生把泡好的药材放进自己的炉子里,看向他,“你这是又没睡觉吗?脸色那么不好?”
陆子卿扇着火,捏了捏眼角的困意,“心火太旺,总是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