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别伤到手。”

方渡上前帮她，木昕一脸愧疚。

“抱歉先生，我不小心打碎了……”

“不碍事，我来赔偿。”

木昕站了起来，两只手紧紧交握，欲言又止。

方渡把地上的碎片都捡起来，像是猜到了她要问什么。

“木祈的事……就像我刚刚说的。木昕，他……”

说到这里，方渡也不知道该怎样讲下去。

木祈同样是他带大的少年。当年在山里，跟在他后面巡山，叽叽喳喳像只过分活泼的小鸟，看到什么都好奇。

可无名山对他而言太小了，除了先生不让去的那几个地方，剩下的被他探索个遍。他都见识过后，就觉得无聊，于是整日往山外跑。

方渡从不强求他留在无名山，他自幼有的心愿，也是尽所能地为他满足。

可即便这样，木祈仍然不知足。

现在他有了新的家人，就要和方渡还有木昕决裂。

木昕听到这里时，心里一紧，酸痛得厉害。但她望向方渡平静的侧颜，又觉得，先生肯定比她难过和失望得多。

“先生，等这里的事解决了，我们回无名山吧……我有点想家了。”

其实他们这一趟出门的时间并不长，但中间的变故太多，让她身心俱疲。

方渡点头，答应了她。

于凌道叫人买了很多新鲜的玩意儿，都堆到木昕的房间。他说这次被一些妖魔鬼怪坏了事，不然他该亲自带着小方居士和小人参转转。

说着说着，大黑蛇突然咳嗽一声，吐了两口血，把木昕吓了一大跳。

“于公子，没事吧？我叫方先生来！”

“不用不用，我没大碍。”

于凌道把她拦住，不想让方渡跟着瞎担心。他说他就是大病初愈，又守阵，现在有点体力不支，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木昕为此愧疚不安，额头却被弹了一记。

“你不安什么？又不是你的错。别把坏人的过错都堆在自己身上。你那人参兄弟不走正路。像你们这些天生地养的精怪，和我们妖不一样。你们是该往仙的方向修炼，他非要倒着走，我看他也活不长了。”

“……”

木昕闻言，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看她这个样子，于凌道心中了然。

“看来你和他有些玄之又玄的感应？小人参，你可千万不要想着救他。小方居士给过他机会了，他不要。你要是把自己搭进去，那不是让小方居士伤心两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