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彤鸢面如寒霜,眼神冰冷地凝视着眼前之人,她那清冷的嗓音仿佛能穿透人心一般:“倘若我所料不错,污蔑言大人这件事的主意,想必应当出自于你倾心爱慕的那位主子之手。”
说罢,她微微眯起双眸,目光愈发锐利起来:“不过吾倒是好奇,你这腹中胎儿,究竟是如何瞒过信王的?”
此时的花语,则低垂着头,不敢与蓝彤鸢对视,只能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回答道:“回娘娘话,此事倒也并非难事。信王殿下向来对我家主子深信不疑,自从奴婢有孕以来,皆是由主子亲自为奴婢把脉,并记录下脉象和医案。而后,主子告知信王殿下,奴婢怀有身孕仅有一月之久,信王殿下自然也就毫不怀疑地信以为真了。”
蓝彤鸢一愣,立即反应过来:“这么说来,你承认,珍草堂的白绝命就是的主子?”
花语一愣,无声的点点头。
花语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继续说道:“其实这孩子的到来纯属一场意外,按常理而言,这本就是个不应留存于世的胎儿。奴婢每次侍奉完主子后,都会按时服用避子汤以防万一。然而唯有那么一次,由于奴婢一时疏忽大意,竟然忘却了喝避子汤,结果便怀上了这个孩子。奴婢此前长期饮用避子汤的缘故,这孩子起初根本难以保住……”
“也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主子扶持二殿下的计划才能够得以顺风顺水地推进下去。正因如此,主子才不遗余力的保住这个至关重要的孩子。”
蓝彤鸢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轻声说道:“既然你对自己的主子这般倾心仰慕,那为何不让你的主子出手相救于你的妹妹?”
听到这话,原本还稍显镇定的花语瞬间愣住。紧接着,她的声音变得极其悲切,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和无奈都通过这哭声宣泄出来一般:“奴婢如今已然是身不由己!奴婢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妹妹步我的后尘,成为别人手中随意摆弄的棋子,终其一生都只能听从他人的指使安排,毫无自由可言!”
“哦?”蓝彤鸢不禁发出一声轻叹,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感慨之意,缓缓开口道:“倒是没有想到,原来你还是这样一位爱护妹妹的好姐姐。”
然而,话音未落,她突然话锋一转,目光紧紧盯着花语,追问道:“不过嘛,我倒是着实好奇得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能够令你如此死心塌地地追随和仰慕?”
“奴婢的主子是一位长身玉立,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
蓝彤鸢秀眉微蹙,心中暗自思忖道:“这恐怕只是她凭空臆想出来的吧!真正的君子,怎会忍心让曾经侍奉过自己的女子去委身于他人呢?为达自身目的不择手段、机关算尽之人,如何能担得起‘君子’二字!”想到此处,蓝彤鸢不禁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鄙夷之色。
沉默片刻后,蓝彤鸢突然话锋一转,再次开口问道:“这么说来,你的这位主子想必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喽?”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审视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花语。
只见花语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轻声回答道:“应......该是吧......”她语气显得并不是那么肯定。
听到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蓝彤鸢不由得微微一怔,面露诧异之色地追问道:“应该?怎么会是这种不确定的说法?”
此时的花语似乎有些慌乱,她赶忙解释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从未见过主子的真实面容,所以对于他是否称得上美男子也不敢妄下定论。”
“不过,从一些细节之处倒是可以略窥一二。比如,主子有一双大手,修长而有力,而且还弹得一手精妙绝伦的好琴。”说完这些,花语像是意识到自己有些答非所问,顿时羞红了脸,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这番话却让本就好奇心颇重的蓝彤鸢愈发觉得神秘起来。她紧盯着花语,追问道:“照你这般说,你对你家主子的了解竟然如此之少?甚至连他到底长什么模样都不清楚,你当真倾慕你的这位主子?”
面对蓝彤鸢犀利的质问,花语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急忙摆手否认道:“主子如天上皎月,能够侍奉主子是奴婢的福气,奴婢不敢窥视主子真容……”
花语的这番解释犹如一道惊雷,在蓝彤鸢的心头炸响,彻底颠覆了她之前的种种猜测和认知。
蓝彤鸢尝试消化她所说的话,语无伦次的问道:“你……你连你主子的真面目都未见过,你是怎么侍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