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蓝彤鸢冷声道:“殿下,或许对父亲和淑阳公主而言,和韵郡主嫁给二皇子是一桩不错的姻缘。”
离琴翊琛看着蓝彤鸢那一脸决绝的表情,微微叹气:“罢了,随你吧,你的心情,本王理解。”同样都是输出,离琴翊琛能感同身受。毕竟幼时的他,在周祖祖去世后的年岁里,他受到的欺凌不比蓝彤鸢少。
那种苦,蓝彤鸢只受了4年,而离琴翊琛从7岁开始,一直到二十一岁的年月里,一直都是如此,他原本以为今年会是他的转运之年,却没想到,被人轻易设计。真相就摆在那里,澧成帝为了所谓的嫡庶,选择了对真相视而不见。
至少清昱王楠荣秦墨在真心为蓝彤鸢谋划,可他呢,在澧成帝那儿,他是随时可以被舍弃的那一个。他的眼眶微微发红,缓缓低下头,心下自嘲:“在冰冷的皇宫里渴求父爱,他是疯了。”是啊,在澧成帝眼中,除了皇后所生的儿子是儿子,其他的都只是工具而已。
就算他现在把离琴翊柠捧在手心里,可他才十岁,根本无法承载澧成帝的期望。更何况,他想相信,若离琴翊柠挡了嫡子的路,澧成帝照样会即刻抛弃他。否则按照澧成帝宠爱宸贵妃的程度,离琴翊柠不可能只有十岁。毕竟宸贵妃只比他的生母小两岁,比他的生母承宠还要早,却被当时还是太子妃的皇后灌了大量的避子汤。离琴翊柠是她被允许生育后,经过多年的调养才怀上的。
离琴翊寒还朝的消息,的确造成了不小的轰动。离琴翊琛万万没想到,他会收到宸贵妃合作的消息。按照离琴翊寒那阴鸷的性子,要是真的让他坐上那个座位,宸贵妃母子没有好下场。皇后的善良建立在不威胁离亲翊寒地位的情况下,澧成帝宠爱他们母子,离琴翊寒早就视他们母子为眼中钉。
皇宫里,离琴昙夜和皇后看着失而复的二儿子,涕泪纵横。尤其是当太医们宣布他的身体恢复如常时,皇后更是激动万分。苦没有白受,为了补偿,离琴昙夜立即复了他的爵位,并要给他重新娶一位正妻。毕竟当时出事时,二皇子妃白淑瑶殿前失仪也就罢了,在面对蓝彤鸢的问询时,居然慌了手脚。皇后对她十分不满,执意要求澧成帝重新给离琴翊寒换一位正妃。
澧成帝再三思虑后,最终下定决心,答应了皇后的请求。这一日,离亲昙夜将离琴翊寒叫入宫中:“寒儿,你能回来,朕替你高兴。无论你做了什么,都已经翻篇。你先回府好生修养,而后朕会带着你学习处理政务,太子已逝,你便是唯一的嫡子,大澧一向立嫡不立贤,朕不想打破这个规矩,所以你给朕听好了,你想要的,朕也会给你,但朕要你记住,无论如何,你要留你两个弟弟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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澧成帝这番话带上些许警告:“琛儿朕已经将其贬至江州,并叮嘱他安分守己,据朕所知,他去江州的路上遭到了刺杀,不管是不是你干的,这种事情,朕都不想听到第二次。”
“父皇,儿臣,是老三动了儿臣的外家,外祖那么大年纪,还要被流放。表妹更是被送入教坊司,儿臣恨……”
未等离亲翊寒说完,一本书朝着离琴翊寒飞来:“逆子,你给朕记着,你先是朕的儿子,再是周家的外孙。周家勾结外邦,是叛国的死罪,朕念在皇后的面子上,才把斩首改成了流放。你给朕听好了,即便是没有老三,朕也容不下他。”
“如果你连这点都想不通,你就滚回府给朕想清楚再出来。”
这番话被一字不漏的传到离琴翊琛的耳中,他面色发冷,心底升起无尽的寒凉。偏心的人,心永远都是偏的,离琴翊琛在京中破了那么多案子,始终未得到离琴昙夜的一句正式的承诺,外界所有的猜测,不过是谣传,离琴昙夜不过是放纵了那些谣言而已。而离琴翊寒样样不行,却一回来,就能得到一句承诺。
无论能力怎样,仅仅就因为一个出身,就能得到离琴翊琛努力这么多年都无法得到的东西。
既然这样,不如给他们一个机会。离琴翊琛自嘲,隔日就上了一道奏折,说江州气候湿冷,他自幼体弱,身子受不住,想要去更加偏南一些的墨影州,那里气候湿润,四季如春,但因为处于大澧最南端,是比澧南还要靠南的地方,即便气候宜人,却也是人烟稀少,一片荒芜,十分贫瘠。
离琴翊琛想要自我流放,也是想躲避离琴翊寒的暗害。
这时,蓝彤鸢收到了两封信,看着信中的内容让她脊背发寒。按照信中的内容,她根据自己的推测,对着珍草堂那瓶药浴水,配置了一瓶与珍草堂药浴水相克的药水,把它交给离琴翊琛,让他想办法用到离亲翊寒身上,她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推论是否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