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熙又道:“老康,咱们可是老交情,所以这批奴仆必须给我。”
“好说,好说。”康达斯笑眯眯的说道,“只要价格合适,我肯定先照顾裴记,毕竟你我是多年的老相与了。”
一说价格,两个人就把交情抛到了一边,变得铢锱必较。
裴熙说道:“老康你晓得的,一百贯只是行价,一旦奴仆大量涌入长安两市,奴仆价格必定出现暴跌,所以我只能给你出到半价,五十贯!”
“五十贯?”康达斯大怒道,“姓裴的,今日起你我割席断交。”
“欸欸欸,有话好说,别走,你别走啊。”裴熙拉住起身准备离席的康达斯,又笑着说道,“做买卖,不就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么,那老康你先开个价。”
“八十贯!”康达斯沉声道,“两千八百九十六个奴仆都归裴记。”
“咦?你上次来信不是说有三千五百多个?”裴熙愕然,“怎么只有两千多?”
“别提了,在原州遭遇了党项匪徒的袭击。”康达斯气道,“被抢走三百多个,还有四百多个被杀或者逃走,眼下就只剩两千八百多个。”
“该死的党项狗奴,白眼狼。”裴熙也生气,这都是钱啊。
但很快裴熙又说道:“八十贯就八十贯,不过后续的生意也必须给我们裴记。”
“你是说河西大捷中抓的四万吐蕃奴从?”康达斯摇头道,“这我不敢保证,王度支使未必会将这笔大买卖交给我来做。”
裴熙哂然道:“老康,当我是三岁孩童乎?”
“罢,倘若王度支使将这笔大买卖交与我,我便交与裴记。”康达斯拍板道,“不过价格也必须是八十贯,少一贯都不行。”
“你说甚?价格也按八十贯?”裴熙瞪大眼睛怒视康达斯。
这可不是三千个奴仆,而是足足四万奴仆,这么大的供应量,价格不得暴跌?怎可能还能卖出八十贯一个的高价?
这个时候,裴熙身后的一个青年幽幽说道:“阿兄,其实是有办法的,在不让奴仆价格暴跌的前提下,依然可以卖掉这四万吐蕃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