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圣人放任神策军坐大是防秋的?”
“不,圣人放任神策军坐大是用来防你们朔方军的!”
“你又知道不知道大唐的武臣几乎有一半是你阿爷的门生故吏?”
“你又知道不知道,你家阿爷登高一呼,天下会有多少人响应?”
“都三十七岁快奔四的人了,功高震主没有听过吗?封无可封、赏无可赏没有听说过吗?白起、韩信、斛律光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圣人巡陕州,急召临淮郡王前去救驾,临淮郡王为什么不敢去?你还是不知道?何其愚蠢!”
王臣说的这一席话又密又急,就像一记记的重锤猛砸在郭曦胸口,砸得他眼冒金星,血气一阵阵往上冒,后背更是惊出一身白毛汗。
郭曦一直觉得阿爷功高盖世,他们郭家更是稳如磐石。
可是经王臣一说,郭曦才猛然发现,其实郭家早已处于风口浪尖,一个不慎就是抄家灭族的结局,一如白起、韩信以及斛律光。
“这么说你知道?”王臣哼声说道。
“你知道还敢乍到陇西就姿意妄为?”
“你知道还敢无缘无故戕害有功将士?”
“你知道还敢无故抢夺友军的军需辎重?”
“要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大唐不姓李,姓郭!”
“郭曦啊郭曦,你这不是自己将刀把子往鱼朝恩手上递,你这不是自己把郭家往绝路上赶吗?你这是嫌家人过得太安逸,希望被抄家流放?”
“王臣别说了,你不要说了。”郭曦抹着冷汗说,“我已经知错了。”
“已经知错了?真的知错了?”王臣有一点意外,心说这郭三公子笨是笨了点,但是认错的态度是真不错,一如当初在邠州时被段秀实训斥。
“真的知错了。”郭曦抬起头,直视王臣,“我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给什么说法?”王臣哂然道,“认个错?我们稀罕你郭三的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