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每个太医都告诉他,骨头已经接上了,但伤在膝盖,不确定能恢复成什么样子。
但他就是想要从太医嘴里听到一个保证。
保证他的腿会恢复如常,保证他能站起来,保证他往后行走坐卧不受任何一丁点的影响。
因为大雍朝,不会允许有一个残疾的储君。
但没有一个太医能保证。
骨头碎裂的痛楚和前程尽毁的惶恐简直让他发狂。
周贵妃一行人进屋,但李承稷看都没看来人是谁,抓起瓷枕扔在地上:“滚啊!”
“稷儿!”
周贵妃扑到床榻边,颤着手想去触碰李承稷那只被木板固定住的腿,又愧疚地缩回了手:“是母妃不好......母妃不该让你去......”
“母妃!我害怕,我好害怕!”对着周贵妃,李承稷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双眼通红:“这些太医都是废物,他们治不好我的腿!还有姜氏那个贱妇,杀了她!”
“稷儿不怕,”周贵妃心疼地抱着李承稷:“有母妃在,母妃给你找天底下最好的大夫来......”
瑞王伸手关切看了看跪了满院子的太医,不由得也暴躁起来了。
这么多大夫都无法保证能治好承稷,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找药王谷的牧大夫,”瑞王大步走到床榻边,看着李承稷心疼不已,“先前那萧景弋坐在素舆上站不起来,就是他治好的,瑞王叔叫人去把他找来,他一定有法子。”
听到瑞王这么说,李承稷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激动不已:“多些瑞王叔!”
他心里的惶恐和烦躁压下去的同时,恨意就涌了上来。
尤其是瑞王提到萧景弋这个人时。
姜氏这个贱妇一生下来就被姜家扔在乡下不管不顾,不就是仗着嫁了个好夫君,才敢这般为非作歹的吗?
那么如果萧景弋死了呢?
他要看着姜氏这个贱妇跌落云端,再出手将她折磨至死。
......他抬头又看了瑞王一眼。
萧景弋如今去朔州,查的是他自己当初被劫杀一事,但这件事,半年前瑞王叔就查过,说是西北的逆贼所为。
......萧景弋是个聪明人,他不信瑞王叔,还曾在朝堂上公然与瑞王对峙。
只能说明,朔州一事有着见不得光的阴谋。
“瑞王叔,”李承稷闭了闭眼睛,“我要提醒您,萧景弋去了朔州许久,算算日子,也快要回来了......”
此番马球场一事,让他切身体会到了,凡事最要紧的是先保重自身。
小主,
暂且先借一借瑞王叔的手吧。
瑞王见他都伤重成这样了,还能想到关心自己,顿时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