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领命之后,行事愈发谨慎。每日除却侍奉嘉靖帝左右,便是暗中留意严嵩、徐阶二人的动静,稍有风吹草动,即刻密报于嘉靖帝。
一日,嘉靖帝忽问冯保:“严嵩、徐阶二人,近日可有异常之举?”
冯保躬身答道:“回陛下,严嵩大人近日闭门谢客,鲜少与人往来,唯其子严世蕃时常出入其府邸,似在密谋大事。徐阶大人则忙于政务,每日早出晚归,与朝臣多有交往,然其言行举止,皆无异常。”
嘉靖帝听完冯保所言,沉吟片刻,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深思之色,说道:“严嵩闭门谢客,其子严世蕃却频繁出入,此中必有蹊跷。徐阶则一如既往,忙于政务,看似并无异样,然则不可不防。你且继续密切留意此二人动向,稍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奴才遵旨,必当更加用心,以报陛下隆恩。”冯保领命,心中更增几分谨慎,转身欲去时,忽又想起一事,立即停下脚步,转身奏道,“陛下,奴才近日闻得朝中流言,言及徐阁老与胡大人似有往来,关系颇为密切。此事关乎朝纲稳定,奴才不敢妄言,特来奏请陛下圣裁。”
嘉靖帝闻此流言,神色微变,然瞬即恢复如常,缓缓言道:“朝中流言蜚语,虚实相杂,难以辨明。徐阶与胡宗宪,皆为朝中重臣,若有书信往来,亦非不可。然此事干系重大,须得详加查证,方可论定。冯保,朕命你暗中探查此事,务必小心行事,勿使风声走漏。若有确凿证据,即刻来报于朕,朕自有裁断。”
冯保行事愈发隐秘,除却日常侍奉嘉靖帝左右,便是暗中探查徐阶与胡宗宪之事。每有风吹草动,即刻密报于嘉靖帝,嘉靖帝亦时常召见冯保,询问探查进展,对此事颇为关注。
冯保密报于嘉靖帝:“陛下,奴才近日于徐阶府邸之外,偶见一形迹可疑之人,鬼鬼祟祟,似欲窥探府中动静。奴才心生疑虑,于是暗中尾随,竟发现此人是严小阁老的心腹。此人潜入徐府附近,行踪诡秘,定有不轨之心。奴才不敢打草惊蛇,特此上奏,伏望陛下圣裁,以定大计。”
嘉靖帝闻冯保密报,神色骤变,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凌厉之气,沉声道:“严嵩之子,竟敢遣人窥探徐阶府邸,此等行径,实乃大不敬!此事若不严加惩处,朝纲何以立?冯保,你且继续暗中探查,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若有确凿证据,即刻来报,朕自有计较。”
严世蕃自领父命后,心中虽疑云重重,然父命难违,遂挑选最为精干的心腹,令他乔装改扮,潜入徐阶周遭,从其亲信之人探听虚实。此心腹之人,果不负所望,未过几日,便探得徐阶与胡宗宪似有书信往来,言语间颇为密切,严世蕃闻此,心中大惊,急欲禀报严嵩,又恐打草惊蛇,于是暗自思忖,欲寻一妥善之策。与此同时,冯保亦于徐阶府邸之外,加紧探查,一日深夜,月黑风高,他偶见一黑影自徐府后门溜出,行色匆匆,冯保心生疑虑,悄然尾随其后,竟发现此人乃是严嵩府中的仆役,此仆役手持一密封信函,神色紧张,四处张望,似欲寻一隐秘之处送出,冯保见状,心中暗喜,知此事必有蹊跷,便继续尾随,欲探其究竟。
那仆役东张西望,步履匆匆,欲寻隐秘之地。冯保隐身暗处,紧随不舍,心中盘算如何将其擒获,以获铁证。行数里,至一偏僻小巷,仆役忽停步,四处窥探,似欲交付信函。冯保见状,心知时机已至,正欲上前,忽闻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仆役神色大变,急将信函藏于怀中,转身欲逃。
冯保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将仆役拦住,厉声道:“呔!尔乃何人?深夜行此诡秘之事,所为何来?”
仆役见状,面如土色,颤声答道:“小的……小的乃严府仆役,奉、奉命行事。”
冯保心中已然明了,喝道:“奉何人之命?所行何事?速速道来,饶你不死!”
仆役闻言,惊恐万分,颤抖着将严世蕃令其窥探徐阶府邸,并探得徐阶与胡宗宪书信往来之事一五一十道出。
冯保闻此,心中暗喜,知此事已水落石出,证据确凿。乃厉声叱道:“大胆狂徒!竟敢私窥朝臣府邸,探听机密!你可知此乃大罪?”
仆役闻言,叩头如捣蒜,连声求饶:“小的知罪,小的知罪!还望公公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
冯保冷笑一声,道:“饶你性命?那朝纲何在?国法何在?尔等宵小之徒,若不严惩,何以正乾坤?今日本公公便将你拿下,押往御前,看你还有何话说!”说罢,他即令随行的小厮将仆役绑缚,自己则手持信函,心急如焚,欲速速回宫禀报嘉靖帝。
这时,星汉灿烂,冯保怀揣密函,心急火燎,步履匆匆,直奔紫禁城而去。沿途宫灯高照,侍卫林立,然冯保浑然不顾,只盼能速至御前,呈上此等要证。
来到宫门,冯保亮出腰牌,守门侍卫见状,不敢怠慢,连忙放行。冯保一路疾行,穿过重重宫阙,终至嘉靖帝寝宫之外。此时,嘉靖帝正坐于蒲团潜心修炼,闻冯保求见,眉头微蹙,心知必有要事,于是令冯保入内。
冯保趋步入内,神色凝重,躬身行礼道:“陛下,奴才今有要事禀报,关乎朝纲安危,万望陛下垂听。”
嘉靖帝缓缓睁开双目,示意冯保近前说话。冯保上前几步,双手呈上密函,道:“此乃奴才于徐阁老府邸之外擒获严府仆役所得,信中详述严世蕃遣人窥探徐阶府邸,并探得徐阶与胡宗宪书信往来之事。证据确凿,请陛下圣裁。”
嘉靖帝接函在手,细阅其内,神色愈渐凝重,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森严之气。
“这个仆役,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窥探朝臣府邸,探听朝中机密,此等行径,实乃欺君罔上!若不严惩,朝纲何以立?国法何以存?”嘉靖帝目光如炬,直视冯保,道,“冯保,此事你办得甚好,朕心甚慰。你且继续暗中探查,务必将此案查个底朝天,不可有丝毫遗漏。若有新的进展,即刻来报,朕自有计较。”
冯保领命,心中更加明了圣意,躬身行礼道:“奴才遵旨,必当小心行事,不负陛下厚望。”
冯保说完此话后,便一步一个脚印地退出了寝宫,怀揣着对圣上的敬畏与对朝纲的忠诚,继续其隐秘而危险的探查之路。而嘉靖帝则独立于寝宫之中,凝视着窗外璀璨的星空,心中暗自思量着如何以雷霆万钧之势,将这股潜藏在朝中的暗流彻底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