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海大这边一到夜里就非常安静,家家户户都睡得很早,路上也没什么人。
但约半小时后离开大学城了,就慢慢热闹起来了。
沈望山看着周围的景色,心有戚戚焉。
他一直都知道,海城是一个很繁华的城市,甚至还有不少外国人让随意走动,比他小时候的日子好过多了。
但他整天待在研究院,很少出门。
就算出来了也是为了办事,办完之后急匆匆的就离开。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趁着闲暇的时候和自己的妻子在外面随意逛街。
“夫人,到了。”
黄包车师傅非常客气。
看样子他约五十多岁,明显是从民国时代过来的。
虽说现在都已经是八十年代了,可他还是称呼叶青青为夫人。
叶青青从怀里拿出票子给他,郑重其事的对他道:“你不应该叫我夫人,应该叫我同志。”
“现在是新时代,我们要迎接更美好的未来,摒弃封建糟粕,你的明白?”
这番义正言辞的话让那黄包车师傅愣了愣,点头。
“是是是,夫人……不,同志说的对,我一定铭记在心。”
叶青青这才心满意足的拉着沈望山离开。
走了不远,沈望山突然道:“其实刚才那件事也不能怪他,你瞧他都快六十岁了,倒推回去应该是一九二三十年代的生人。”
“那时候我们国家正处在动荡之中,他从小就看惯了炮火和军阀,那些旧时代的称呼已经牢牢刻进他们骨子里了,一时半会改不过来的。”
“那又怎样?”叶青青无所谓一笑。
“很多人表面的辫子已经剪掉了,但心里的辫子还在,这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我们不提醒他,他只会一直以为心里的那根辫子是正确的。”
“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毒疮,就得有人捅破它,让里面的脓流出来才能痊愈。”
沈望山眼睛一亮再亮,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你这个说法倒是新鲜,是我以前从未听过的,但很有道理。”
“不说这个了,前面就是烧烤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