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二年。”
墨珂喃喃重复,“永康二年,也就是……萧明登基的第二年……。所以,云姐姐被他困了整整五年?”
墨珂无法想象,丈夫被仇人害死,儿子下落不明,而自己又被仇人囚禁搓磨。
这五年来,她该有多绝望,才最终自裁。
沈德林没说话,也没有否认。
墨珂冷笑一声,冷讽的问道,
“沈大人。午夜梦回之时,可有梦见过她?”
沈德林嘴角渐渐淡出一抹冷笑,
晦暗不明的双眸盯着墨珂,
“墨太医,朝堂争斗本就是你死我活,阴谋算尽,若你是我,在那个时候,未必能比我做的好。”
墨珂冷呵一声,
“那后来呢?你把她的儿子接回沈府,为的不也是那点野心?不也是为了能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一日?”
“还是说,你沈首辅心里,还有那么残存的一丝愧疚和良知?”
沈德林瞳孔缩了几寸,脸色有些难看。
墨珂继续道,
“沈大人,其实有很多次你都能将云姐姐救出来,甚至能有机会让他们母子团聚,可你偏偏没有,你把她的儿子训成你的傀儡,而云姐姐又是你踏进内阁的垫脚石。”
“你当真是将他们利用的彻彻底底!这么多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里,你可有想过你唯一的女儿?”
沈德林沧桑暗沉的脸上,终究是有了一点起伏。
墨珂冷觑着他,
一字一句道:“你可知,她已经有了身孕,她如今身份尴尬有家不能回,还要夹在你们中间受两难之苦。”
“这一切,都是你这个父亲造成的!”
听着墨珂的字字控诉,
沈德林缓缓闭上眼,可眼底的晦涩依旧没逃过墨珂的眼睛。
沈德林沉沉吸了口气,
“墨太医,我这一生,想要的或许得到过,即便机关算尽,也终不悔。”
“唯一对不住的,便是她们母女,若有机会,请墨太医告诉时鸢,此生,我与她父女缘分已尽,日后也不必挂念我,望她珍重自身。”
话说完,便踱步坐回了牢房里的那张木板榻上,不再同墨珂说话。
墨珂目光沉沉的看了他一眼,迈动脚步离开时,
终是忍不住,
“我来看你也是受鸢鸢嘱托,她始终……放不下你这个父亲。”
说罢,墨珂转身离开了牢房。
而沈德林,直立的脊背渐渐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