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就拉着陈非出了寝殿。
殿里烛光摇曳,独留下沈时鸢坐在床沿边,静静看着昏睡的萧时冕。
不知怎的,这多半年来,发生的一切,都在眼前,一幕幕穿梭。
沈时鸢说不出什么感受,只觉得心口憋闷的紧,像一只大掌一样,紧攥着,时松时紧。
她让宫女打了一盆温水过来,
浸湿毛巾,细细的擦拭去他周身的血迹。
擦到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时,他的骨节微蜷,任她如何擦拭,都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沈时鸢微微皱眉,尝试着,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里。
接触到熟悉的触感,那只大掌再也不愿放开,就那么紧紧的攥住,呼吸都霎时间平稳了些许。
沈时鸢眸光动了动,
殿中的空气都沉默下来。
很快,夜色浓重,黑云遮盖整个明月,这个深夜里,有人抓住了此生都不愿放开的手,有人在宫殿里独自舔舐伤口。
还有人,趁着夜色,潜入了北苑。
北苑出了瘟疫后,原本仅有的几个侍从,现在只剩了两个。
唐靖自那日溜进皇宫后,就一直藏匿在宫里,直到承修宫出了事,他便猜测是如妃的情蛊派上了用场。
接下来,他只需说服萧建宁,安静等着萧时冕在女人身上暴毙的消息便可,
今夜,他带了件信物,摸黑到了北苑,两个侍从被他轻轻一掌,拍倒在地。
推开正房的门,萧建宁正半躺在床上,大病一场后,他消瘦了许多,整个面颊都塌陷了下去,瘦弱的身躯,强撑起那件灰色的袍子。
唐靖眸光暗了暗,悄然走过去,低声唤道:“陛下。”
萧建宁睁开眼,看见唐靖后,
眉头皱了皱,未料到他竟再敢孤身而入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