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寨的兵马不断地向前冲击,已将王世充大营的六道防线冲破,现在正在全力厮杀,冲击着最后的一道防线,沿途尸垒如山,惨叫声,哀嚎声和厮杀声交织在一起,这方里几里之地雪地都已被鲜血浸透。
而在第七道防线后一两公里处,两边是密密麻麻的丛林,陈章盛坐在山边的一个小岗上,他的身前摆着一张茶几,几上摆满了烤肉。
陈章盛手上依然是拿着一杯酒,时不时的从桌上用刀尖挑着烤肉放入口中大嚼。他的身后有两万的兵马静静地等待着,望着远处热火朝天的战场,而在另一边的丛林,王仁剑也领着两万的人马等待着号令。
陈章盛的这四万人马一早便已埋伏在这里,前面的战斗似是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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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章盛在前面布下的七道防线,只放了六万左右的兵马,被击散后便向后集结,已四万多人在山谷的后面摆了个大阵,和左右两边的伏兵互相呼应,布了个大大的布袋阵,静待着瓦岗寨的兵马追上来。
这时在右边的两里外,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左山峰的半山腰的一处丛林中,有十多名精壮的汉子席地而坐,身边拴着十多匹的高头大马,他们伸长着脖子,目不转晴地盯着山下的战况。
当头的是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他的双手笼在袖中,眉头轻皱,脸上满是沧桑,此时他转过头来,对着身边的一位少女笑道:“线娘,这场战斗你怎么看呢?胜负会是那方呢?”
少女十七八岁,脸上英气袭入,略带幼稚的脸上露出了一脸的笑容,顿时令得满山的梅花失色,她笑道:“父亲,瓦岗寨的兵马众多,但杂乱无章,只怕不易取胜,你看,王世充的人马虽然是不断退后,但却整齐划一,未到最后,实难分出胜负。”
中年人点了点头,正色道:“李密归西后,瓦岗寨的声誉更甚,程咬金粗中有细,已将瓦岗寨经营得彼具规模,此次和王世充的黎阳仓之战,倒也可窥探一二。”
他望着王世充的兵马不断地在后面集结,眉头皱得更深,沉声道:“王胖子奸滑多疑,用兵不着痕迹,只怕瓦岗寨会吃暗亏。”这时他身边的一名斯斯文文的儒士笑道:“夏王,瓦岗寨兵马虽壮,但似是无出类拔萃之将,成就有限。”
这夏王不是别人,正是河北窦建德,他身边的少女是他的女儿窦线娘,他们一行十多人,半个月前从河北出发,本是准备去长安,途中闻到瓦岗寨大战王世充,他特意带着手下的十多员大将前来观战。在这半山腰上观看了半天,看到王世充的兵马不断后退,于是便和女儿手下指点江山。
窦线娘的眼睛盯着山下,忽然指着山下道:“噢,父亲,你看这瓦岗将军很利害的样子。”
众人向山下望去,只见一名年轻的将军手持弯刀,冲杀在前面,将敌军杀得人仰马翻,只见该将军刀光如电,正将一员王世充的将领一刀两断,接着左手抓住了一柄刺过来的长枪,将持枪的大将挑起,又是一刀两断。
这将军正是杨天鹏,他刚将一员敌将砍翻落马,眼晴向着前面看了一下,忽然髙举手中的弯刀,喝道:“停止追击。”程咬金这时已拍马赶到,对着杨天鹏问道:“天鹏,为何不剩胜追击?”
杨天鹏手中的弯刀向前指去,沉声道:“咬金,你发现了吗?这战和我们战张陀须时是不是有很多相似之处?”
“我们在大海寺伏击张陀须之战?”程咬金沉声道。
杨天鹏点了点头,笑道:“当时我们连输十多阵,才将张陀须引入包围圈,现在王胖子似是也用这个策略,我估计前面定有伏兵等着我们。”
程咬金的眼睛眯了起来,笑道:“小的们该发泄的也差不多了,再战下去我们也吃不下王胖子的人马,那我们现在该如何?”
杨天鹏寻思了一下,正色道:“我们的目的是保住黎阳仓,现在犯不着和王胖子决一生死。我们收兵回黎阳仓,就让他们的伏兵在那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