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
朝空摇杏紧紧拽着袋子,金鱼感受到水的震动,开始变得生龙活虎。
仿佛为了给手足无措的朝空摇杏致命一击,黑泽怜爱桃红色的唇瓣勾勒出危险的弧度,想往前跨出一步,但立刻被制止。
“怜爱,不准这么说话。”
这时,站在黑泽怜爱身边的男子开口了。
他亲昵地抬起手捏了下黑泽怜爱的小脸,旋即对着朝空摇杏说:“抱歉,怜爱她的性格不太讨人喜欢。”
黑泽怜爱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双手抱臂站得直挺挺的。
“不,没事。”朝空摇杏苦笑着说。
江源慎皱着眉头说:“哪里没事?这种话怎么能说?我说过了,伤人的话说出口就收不回来了。”
黑泽怜爱吊起眉梢,浴衣上的鸢尾花图案,好像都在这瞬间长出了刺。
“你什么意思?在教我怎么做事?”她迈出脚步,一脸不悦。
“我只是希望你能多体谅一下人。”江源慎说。
“体谅?我也没见你体谅过我!”黑泽怜爱一口气涨红了脸。
“办公室那种情况我怎么替你说话?”
“没胆子就是没胆子!你个蠢货!”
“我哪里有错了?”
“有!”
“哪里?”
“就是有!”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我一直在讲道理,这个道理就是你没胆!我一个人从东京过来!结果你都不帮我说话!”
“我也没让你过来啊?”
“你——!”
见江源慎不依不饶,黑泽怜爱愈发生气,就像一点就炸的火药桶,差点拿起腰间的纸扇扔到他的脸上。
“行了行了,都住口。”那男子像是镇压一般地将双手摁在黑泽怜爱肩膀上,对着江源慎说,“抱歉,怜爱的长相和性格随她妈,真不知道她哪里像我。”
“......您是她父亲?”
江源慎错愕地望着眼前的男子。
同样是父亲,为什么朝空政宗和眼前的这个男子差这么多?从各个方面来说。
一旁的黑泽怜爱像只打架输掉的松鼠似的,气呼呼地鼓着脸颊,隔着布料也能看出胸前的起伏。
“不然呢?看上去不像吗?”黑泽父亲露出极为爽朗的笑容。
江源慎瞅了黑泽怜爱一眼,极其不客气地勾起嘴角:“我以为黑泽同学找了个爸爸活,当然请您不要介意这句话。”
“你说什么!”
黑泽怜爱细致的长睫毛上下颤动,刘海在潮红的小脸上筛出一片阴影。
她倏然举起手里的扇子要甩过来,但很快被她父亲夺下来。
江源慎刚想抬起的手臂放松下来,说:“你看,这种话伤你的吧,生气了吧,所以今后说话多考虑其他人的想法。”
“不要教我做事,你想怎么死?”黑泽怜爱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
“呵呵......她有时候比她妈还过激,是我宠坏了。”黑泽父亲扶额苦笑,话中却带着宠溺,“我是柏源仙树,你叫我柏源先生就好,你就是江源?”
“是。”
江源慎点点头,心里却在好奇为什么黑泽怜爱不姓柏源。
“梓川先生是你的养父吧?他曾经在我的报社里工作,前些时段和我说要辞职回来,我还挺舍不得他的,毕竟是个挺有能力的人,这段时间正好有空,就过来看看。”
“谢谢您给这种人活儿干。”江源慎对着他微微躬身。
“说了是他有能力,不是我可怜他。”柏源仙树笑了笑,目光望向拜殿庭院说,“既然遇见了,要不要和我们离近点看祭典?我对皇后也有点兴趣。”
黑泽怜爱眉梢一挑。
“爸?”
“不是,我是对知鸟岛的民风民俗感兴趣,怎么样?要不要一起?”柏源仙树立即改口。
江源慎迟疑了会儿,眼角映照着灯笼的微弱光芒。
“如果我在黑泽同学身边,她恐怕会不开心,但如果可以的话,能给我两张近距离的票吗?”
一听他的话,黑泽怜爱的视线忽然瞥向一边,牙齿轻轻地咬住下唇肉,眼眶里搧出起伏不定的波光。
“......我哪里有说我不开心。”
“你明明刚才还问我想怎么死。”
“......你这个人开不起玩笑!没意思!你就像蚂蚁一样在这里挤着下油锅吧!”
黑泽怜爱的双颊瞬间涨红,粗鲁地将纸扇塞进腰带里。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