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眠站在一旁,听着瑞王在碎碎念念抱怨着,觉得也挺有趣。她适时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别噎着。其实除去他尊贵的身份,他也就是一个四岁的孩子。
等温眠离开后,瑞王看着盘子里还剩下的一个荷花酥,皱着小脸想了一下,他拿着那个荷花酥绕到屏风后面,对斜躺在长榻上的男人问道:“皇兄,你吃荷花酥吗?”
萧元炽眼都未抬,语气嫌弃:“聒噪。”
瑞王见皇兄不吃,还嫌他吵,欢欢喜喜把最后一个荷花酥吃了。
食物的香味飘到萧元炽那儿,他问:“以前怎么不见你爱吃荷花酥?”
瑞王想了想,“虽都是荷花酥,但是就觉得她做的好吃一点。”
萧元炽轻哼了一声,“能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小孩子觉得新鲜好玩罢了。
瑞王看着自己空空手,心想,让你吃你又不吃,不然就能吃出不同了。
“吃饱了?”萧元炽问。
瑞王点头,何止吃饱了,他是吃的有点撑了。
萧元炽勾了勾唇,“方才你不尊师重道,罚你再练两页字。”
瑞王的不字还未说出口,就听见他皇兄的下一句,“不想写也行,下回便不许她过来了。”
瑞王:“……”
——
自从去承明殿送了几回吃的,温眠跟瑞王和他身边伺候的人也逐渐熟悉起来,偶尔还遇上过陛下,看起来还是挺和气的。她感觉这承明殿也不像贺姑姑说的那么可怕。
这段时间尚食局和尚服局给长春宫的欣太嫔送了不少好东西。
惹得六宫之中不少人都侧目。
尤其是还留在宫里的秀女,备选的美人们。她们都无机会接近承明殿见到陛下,为何一个寡妇却因为瑞王殿下能够频繁出入承明殿?
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笼络了年幼的瑞王殿下。
魏少莹坐在铜镜面前,看着自己脖子的伤口。她指尖挑出一点太后赐的碧玉膏涂抹上去,虽然清凉的感觉让她好受一点,可看着还是明显的伤处,怒意涌上心头,挥手将铜镜扫到地上。
吓得她身边伺候的侍女都齐齐跪了下来,“姑娘,请息怒。”
魏少莹指着其中一个侍女问道:“巧佟你说,是我美还是那个寡妇?”
巧佟是魏少莹从家中带进宫伺候的,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回答:“自然是姑娘美,满京城的贵女谁能跟姑娘比呢?”
“可为何瑞王殿下肯亲近她愿意吃她做的东西,我费心送给他的礼物随手便甩了。”魏少莹说地咬牙切齿。
魏少莹对温眠耿耿于怀,这妇人见过她最狼狈的模样。甚至她有时候都会回想,若是没有温氏在,没有将她拉出来挡箭,那么陛下那只金箭会不会也只是对她射碎簪发而已,而她就能够中选入宫了?
巧佟:“姑娘。瑞王殿下还是小孩子,哪能懂那么多。不过是温氏刻意迎合瑞王殿下喜好罢了。依奴婢看,温氏不像是有大福气之人。”
魏少莹挑眉,盯着巧佟:“此话怎讲?”
巧佟道:“奴婢听说那温氏小时候便走丢了,没过几年好日子又丧夫。岂不是命格不好,便是生在富贵人家也享不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