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眼泪快要砸落到他洁白的衬衫上时,秦沁猛吸了口气,不动声色的抹了一下眼睛,将眼泪擦去。

来到卧室,秦沁被顾铭夜轻轻放到了床上。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除了眼眶的微红,秦沁的声音几乎听不出任何异常,甚至夹带着几分刻意表现出的冰冷疏离。

顾铭夜自然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异样,这完全不是小姑娘从前温温柔柔跟自己说话的语调。

但他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微微挑眉看了秦沁一眼,撂下一句:“不是盼着我赶紧回来办离婚吗?工作紧急处理完后,就回来了。”

说完,就起身去床头柜的药箱里取了治疗跌打损伤的药酒来,将西装外套脱掉扔到了沙发上,又扯掉了领带,一同丢了过去。

他身材优越,绝对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一款的。

没了黑西装外套的遮蔽,白衬衫勾勒出的雄壮身躯上,肌肉线条蓬勃有力。

他直接单膝跪在床边。

由于没了领带束缚,领口微微敞着,秦沁从自己这个角度看去,能看到他洁白领口之下凸起的精致喉结,以及隐隐约约的胸肌。

挽起袖子,他直接轻轻捏起了秦沁的右脚脚踝。

秦沁的脚腕纤细,被他宽大干燥的手掌握着,就像老鹰捏着一只小鸡仔。

秦沁一愣,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有些微微发红的脚踝就被他倒了药酒,紧接着,他就这么用掌心覆上去,缓慢有力的替她揉搓了起来。

秦沁受不了痒,缩着脚往后躲,他掌心微微使力,她便动弹不得。

“痒……”秦沁声音发着颤,像哭又像笑。

“忍着。”他沉声命令着,力道却温柔了些。

感受着他流露的温柔细节,秦沁一怔,相处两年的许多瞬间,他也曾像这般温柔过,让她一度认为自己是被他爱着的。

但现在细究,应该都是假象。

可人和人之间一旦拥有过美好的瞬间,哪怕是假象,那些回忆也会像胶水一样黏连起来,等到分开要用力撕扯皮肉时……

伤痕累累,痛不欲生。

秦沁吸了口气,指间掐进掌心,忍住心脏的钝痛:“明天是周四,民政局上班,我们明天去领离婚证吧。”

顾铭夜头没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