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使看着鸢枪与自己擦身而过,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残忍的微笑。
就算发现了我又如何,没有了神兵的增幅,我倒要看看,你残存的那点力量还接不接得住我这一......
不等他在心底开完香槟,一只猛禽的爪子便抓住了他,把他按在地上犁出长长的沟壑。
鹏鸟虚影凭空出现,所过之处树木纷纷倒塌,或是被它的身躯撞折,或是被环绕在它周身的劲风连根拔起。
不等树木倒塌的回响平息,在那飞扬的尘土中,它冲天而起,旋转着直上九天,最后化作一轮青色的明月高悬天际,转眼又重新坠回尘土中。
大地剧烈震动,如同遭到重击的玻璃,以扬尘为中心,龟裂的纹路扫过红魈脚下,瞬息间便辐射了方圆数千米。
红魈冲着面前虚虚一握,鸢枪便凭空出现在他手中,他掂量了一下,便右手背枪,将视线投向前方。
通过刚才的尝试,他发现神兵器灵能助战,而且有两种模式。
一种是器灵自由发挥,自己只要下达简单的指令就行,这种消耗很小。
还有一种是令器灵与自己心意相通,如同自己身体的延展,这种消耗很大,感觉不如他自己动手。
“替你试过这个能力了。”他将发现告知了另一个自己。
魈愣了愣:“呃?谢谢。”
小主,
红魈招来风吹散了扬尘,只见豹猫令使整个人都嵌进了地里,差点就要找不到他了。
他气息微弱,看上去已经半死不活。
或许是红魈的目光太过炙热,烫得他恢复了些活力。
他想要把自己从地里抠出来,尝试几次后,刚刚经受了凌迟的肉体终于顶不住他的折腾,在一阵血肉被撕裂的声音后,他成功出来了。
此时的他与刚现身时完全是两个模样,爪牙尽断,全身鲜血淋漓,像是一坨分不清五官与四肢的血肉,表面肉芽蠕动,融在一起后又迅速断开。
透过凹进去的地方,隐隐可见其中白骨。
通过红魈的眼睛,这一幕也被魈收入眼底,要是换以前,他当场就吐了,而现在……他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果神魂能起鸡皮疙瘩的话。
朦胧有朦胧的美,视力太好有时也不是一件好事。
一旁的绿魈也是微微皱眉,这画面他曾见过许多次,但距离上一次见到已有一段时间了。
血肉中传出喑哑的嘶吼:“身体......无法修复?为什么?你做了什么!”
兽型的优势之一便是强大的身体素质与自愈能力,但红魈的毁灭之力面前,这两项优势几乎彻底报废。
“呵呵,什么都不知道,还想杀我?”
红魈倒是习以为常,他嗤笑一声,倏地消失不见,豹猫令使立即感觉到自己被一股杀意锁定,如同那砧板上的鱼,随时都有可能被宰杀。
跑!
他顾不上疼痛与上头的命令,转身就逃。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畏惧死亡,一如那在人间为恶的凶鬼见到了冥府判官面上的轻笑。
一行血印在林中蔓延,好似一头红蟒,无声追击着那道血肉模糊的人影。
身后林木寂静,他却不敢停下脚步,他感觉有一把无形的刀刃在朝他挥砍而来,最终,他逃进了一片阴影中。
这并非是树影,而是云朵遮住了这一角的月光。
无人注意到,不知何时晴朗的夜空中聚起一朵乌云。
枪芒未至,锐意已透入豹猫令使的骨髓,恍惚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扎成了筛子。
他的视线中是一片猩红,在血色的尽头,一对青眸正戏谑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在打量着自己的玩具。
他眼神忽的清澈,下一刻便被比自己还粗壮的雷霆吞没。
红魈一手护在身前,被气浪推开十几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