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跟着自己多年的女人掉了泪,龙福海语气缓和了下来,沉声道:“沙瑞金跟以前的市长不一样,咱们不能乱来,尤其是这段时间,刚走了个市长,咱们就把矛盾激化,上面会怎么看?幸好这次不是沙瑞金,否则我就只能弃车保帅了。”
又发愁似的捏了捏眉心,“不过,北山市那位市长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听说把田封义那个官油子都给整服帖了,这次咱们又不占理,恐怕不好过关啊。
这样吧,你准备好礼物,亲自去省城找那位祁市长,给人家好好道个歉,到时候我再打个电话过去,试探一下对方的口气,该让步就让步,给足姿态,相信对方不会因为一场交通事故就跟咱们交恶的。”
直到此时,龙福海依旧认为此事只是麻烦,还没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马立凤犹豫了一下说:“龙书记,恐怕没这么简单,听下面人汇报说,这位祁市长和沙瑞金关系非同一般,他们已经决定,要将小波交接给北山审讯,到了那里,可就不是我们说的算了。”
龙福海也被这个消息惊了一跳,难道沙瑞金要借机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可转头,他却不相信对方会这么鲁莽。
是,他龙福海有忌惮,但也不是就任人宰割,要是沙瑞金借此大做文章,做他这个一把手的文章,恐怕最后无法收场的是他沙瑞金。
他凭什么能在天州多年屹立不倒,绝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霸道,其中还有对天州的贡献,和在各位领导那不错的印象分。
要是上面真对他龙福海有想法,那等来的已经是调令了,绝不会是新市长。
现在上面的意思很明显,让沙瑞金下来就是让两人互相制衡,摩擦中寻找平衡,可以有点小动作,但绝对不允许摆开车马搞将军的把戏。
马立凤并没有这样的政治智慧,还在耳边说:“龙书记,我看他们此举,恐怕就是冲着您来的。”
龙福海已经冷静下来,冷冷回了一句:“就凭你弟弟就想定我龙福海的罪,只怕有些痴心妄想。”
一口烟吐了出来,龙福海觉出沙瑞金的意图,从枪击案到北山市市长车祸,无一不透露公共安全问题。
沙瑞金要是不能将自己的军,那就只能来一招将军抽车,在公安系统先下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