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更加崩溃,她以为她刚刚又重生了,重生在了十年前,重生在了母亲出事的那天。
她好着急,刚刚的画面明明那么真实,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不让她重生在十年前,让她阻止一切发生。
“啊 —— 啊 ——” 苏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绝望开始大哭起来,她的身体剧烈颤抖,双手紧紧抱住头,像是要把那些痛苦的回忆都狠狠压回去。
白逸轩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断安慰:“没事了,只是做梦,是个梦而已。”
可苏黎的哭声依旧回荡在房间里,每一声都揪着白逸轩的心,也撕扯着苏黎自己破碎的灵魂。
不知过了多久,苏黎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也不知是哭累了,还是体力不支,她的身体逐渐放松,趴在白逸轩的肩头睡着了,只是偶尔还会抽噎一下。
白逸轩轻轻动了动,生怕吵醒怀里的苏黎。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另一边的枕头拿过来摆好,然后托着苏黎的肩膀,慢慢把她放倒在床上。
他的目光落在苏黎的脸上,看着那哭到整张脸都有些浮肿,还有几缕被泪水打湿的发丝凌乱地贴在上面。
白逸轩的眼神里满是心疼,他轻轻抬手,将那几缕发丝捋到她的耳后。
白逸轩怕她又做噩梦,他半倚靠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苏黎,房间再次陷入安静,只有苏黎均匀的呼吸声。
白逸轩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她是经常会做噩梦吗?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自己的小时候,那时的他,也常常被噩梦纠缠。
每到深夜,那些可怕的场景总会如影随形,将他紧紧困住。
随着他逐渐长大,终于摆脱了那个家,也挣脱了噩梦的枷锁。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他都没有做过噩梦了。
他轻叹了口气,目光怜惜地看着苏黎。
他很清楚像他们这样有着心理创伤的人,被梦魇折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归根结底,不过是心结还未打开,那些深埋在心底的痛苦记忆时不时地就会跳出来。
清晨,厚重的窗帘将所有光线都隔绝在外,屋内依旧昏暗,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缝隙中挤进来,在地上投射出一道道细长的光影。
白逸轩悠悠转醒,脑袋还有些昏沉,他下意识地动了动,却惊觉怀里多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