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前，我和郭嘉在白门楼一别，我曾对他有过期望，但他辜负了我。郭嘉并没有离开曹操，反而更加殷勤地凑上前去，帮着曹贼就北边的袁绍出谋划策。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理应斩断和他的纠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的最深处，却依旧对他有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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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骂司空就行了，别骂狗啊。”郭嘉眼中的笑意表明他还是很开心能与我再度相遇。可惜接下来阴云挡住了月光，我再也看不清他的眼神。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没事我走了…”我干巴巴地说道，试图结束对话。现在我不能在这里久留是一方面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因为我现在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郭嘉，该如何理清我们的关系。

以及，该怎么看待我的感情。

“哼，”郭嘉冷笑一声，“破指洒血，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负朕意！不会还真有傻子觉得董国舅能成事吧？”“你？”我瞪圆双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背出了陛下交给董承衣带诏上的内容！我的心头突然爆起一丝杀机，虽然立马消散掉了，但依旧让我对自己的想法十分痛苦。

“我不瞒你。郭家在所有皇亲外戚府上都安排了探子，可惜董承府上这个脑子不太聪明，只背下来了这么一小段内容。”郭嘉似乎对我完全没有防备，“不过这件事请你保密，我暂时不会上报司空，也请你顾及我们家探子的性命，他们都是忠诚之士，替我干事虽九死其犹未悔。我不想让他们因为我的个人情感，而白白牺牲。”

“我…答应你。”我咬紧嘴唇，“但也请你，不要再干涉我。”“你傻吗？”郭嘉语气变得急切，“董承，废物，你何必要跟着他一起灭亡？”

“为了大义而捐躯，胜过屈身而侍贼。”我坚定道，“我任可珏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追杀曹贼的路上。”“眼下河北袁绍，荆州刘表，江东孙策等，诸侯并起，豪强一方。此时倘若许昌遭变，则天下必定再度乱起，生灵涂炭！”郭嘉苦口婆心道。

“你好好考虑一下，你非要干掉曹操，究竟是为了拯救这倾颓的王朝，还是为徐州的百姓复仇，抑或是替天下苍生考虑，也很可能，纯粹是因为你自己的仇恨。但不管你的选择何如，我无论赞同与否，我都会尽量保着你。”郭嘉也知道此时此地绝非久谈之机，留下一句话后再度隐入黑暗当中。

“我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得不说，他一席话确实让我的心神有些动摇，“但是，我哪还有退路这种奢侈的东西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