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一个男青年惨死的头,还有一只被虐杀后被冻了不知道多久,又在袋子里化开的死猫。
而且,有件事霍峥炎没跟李砚凉说。
那只猫的脖子上,用“某种绳状脏器”绑成了个蝴蝶结,蝴蝶结的侧面上用黑色油性笔写着一行小字。
那时,李砚凉本能地收回手,没拉开袋子,是因为他机敏地发觉,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恶作剧,所以他绝对不能贸然在那个袋子上留下自己的指纹。
如果他真的把这个袋子提回宿舍,等到那时候才发现,估计就麻烦了,他起码得被当成一个“嫌疑人”先进去遭民警盘上三五小时的。
虽然现在他们俩和宿管大叔也要去接受民警的审讯,但起码不属于“嫌疑人”的范畴,是目击者的身份。
李砚凉把热好的饭菜端回桌上,这餐饭,吃到现在,他已经没什么心情了,简直食如嚼蜡。
霍峥炎拉过凳子,坐到李砚凉右边,端起碗筷,“会有谁想害阿凉呢。”
李砚凉摇摇头。实话说,他这辈子真没遇到过这种事,之前他也不是没见到过别人的尸体,但那些都是正儿八经地躺在灵堂里的遗体,他可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曾经和父母一起吃饭的时候,李砚凉也听说过战场上一些惨烈的死亡画面,但父母从来没有跟他详细描绘过那种变态的场景,反而常说,“国泰民安真好。”
他们也经常告诉他在星际中的战役之惨,大抵是连人形的尸体都很少见的,更有甚者,甚至死后连一枚细胞都不是,遇难者常常在高能的光波和爆炸中湮灭了,那种场面,是绝对留不下什么全尸再由他人把遗体带回华国认祖归宗的。
因此,今天这事,给了他十足的震惊。
他唯一能想到的始作俑者,是谢不巽、姜斐之流,可他没证据,自然那也不好出口,斩钉截铁地说就是他们。
给人定罪是件很严肃的事,他知道这两人行为举止的恶劣程度,已然超越了他以往见到的小混混们,但说让他们俩去杀人,李砚凉觉得,他们俩的眼神里,其实是没有那种狠劲的。
但万一呢……派人做的,雇人做的,以他们俩的财力,他们想搞死谁,也不是非得亲自动手。
霍峥炎放下最后一只皮皮虾,问,“阿凉,陪我睡午觉好不好,困。”
李砚凉回过神,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在他思考问题的时候,不知何时,霍峥炎已然贴在了他身边。
两人那距离,跟汉堡配料似的,加点酱都能沾一起了。
“我去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