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永远记得那一刻身处于无尽虚空雷劫之中的哥哥的眼神。
那眼神似乎带着无尽的欣慰与解脱，还有喜悦和释然。
因为，最后的一步，李然成功了，成功的救出了处于那种状态的周衍，从而欺瞒了所有人。
但是代价……
想到这一点，周衍浑身的血脉忽然鼓荡了起来，灵魂的那种圣灵邪尊的暴戾气息忽然逸散出了一丝。
“啊——”
刹那之间，现场的十余名圣主几乎全部的灵魂颤栗，立刻要爆炸破碎一般。
十余人原本还无比激动兴奋，但刹那之间差点横死，简直是吓傻了。
几乎无法控制的，十余名圣主全部的跪了下来，惨呼一声，七窍流血。
“天机圣子饶命——”
其中有三名圣主立刻求饶，骇然不已，浑身都颤栗了起来。
这一刻，那一股气势，简直是毁天灭地的。
如果说先前已经完全没有怀疑，此时已经则是完全的彻底的相信了。
就算是周衍否定他不是老怪，这些圣主也绝不会不相信了。
“哦——”
周衍似乎有些迟钝，随即收敛了所有的气息。
其实这种心乱和灵魂的不稳定，是因为在天路上吞噬了太多而导致的，而且，因为思念哥哥李然，并联想到了最终失败的那惨厉的一幕，在那祖龙战船核心枢纽力看到的可怕的一幕，使得周衍心中生出了极致的不甘，而圣灵邪尊的灵魂之中的暴戾的一面也因而才完全的爆发了出来。
这一点爆发出来之后，以后就不会再有任何的负面情绪出现，只会出现一些新生的负面情绪，但那些却已经不会像是今次这样的炽烈和可怕。
那是会属于今次的周衍拥有的情绪，而不是圣灵邪尊拥有的负面情绪。
正是如此，周衍其实也有些释然，因为那一点憋屈儿暴戾的情绪，总算是释放了出来。
只不过，倒是差点儿粉碎了现场的十余名圣主。
周衍回过神来，叹息一声，似乎非常的萧索的道：“你们起来吧，我终究是老了，有些能力，终究还是有些失控。”
“不不，天机圣子您，您还是如此的年轻，以后，一定会更进一步的！”
“是是啊，天机圣子您不要放在心上，是我们这些后辈太废物了，经不起您的一点儿情绪的波荡。”
……
顿时，惊疑不定，脸色惨白的圣主们站起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是惊骇欲死了。
经过这一惊吓，所有人都有一种从死亡的边缘捡回来一条命的感觉。
还有就是，这尼玛这周衍太可怕了，搞不好就忽然翻脸下死手啊！
虽然对方不是有意的，但正是如此，才可怕！
这样的老怪，谁知道其心性？说不定一会儿暴怒之后，立刻就是令人无比凄惨的死亡的结局？
所以，这些圣主们已经十分的不安，已经不敢再与周衍呆在一起了。
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浑身都没法保持镇定，都在打着哆嗦。
圣主，纵然是圣主也是怕死的，毕竟，周衍之前的那股气息，莫说是杀人，便是毁灭世界，他们都相信其完全可以做到。
这太可怕了！
“没事，你们走吧，不用害怕。之前只是一些事情，想到了过去的几个敌人而已。”
周衍挥挥手，不以为意道。
十余名圣主顿时苦笑不得。
不过有了周衍的话，十余名圣主立刻躬身行礼数次，然后立刻化作残影消失。
这逃走的速度，可是远比他们前来这里的速度提升了数十倍不止。
而简直是吐血狂奔的节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