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下起了小雨，整个街道都洋溢着朦胧的雾气，街上的行人也比往常少了不少。

项无痕小跑过湿漉漉的街道，偶尔间瞥见一个狭小的巷子里坐着一个人。

他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停步看去，皱了皱眉：“楚惊尘……？”

楚惊尘听到有人叫他，抬起耷拉的脑袋，茫然的抬起眼帘。

“真的是你。”项无痕讶然，楚惊尘他是知道的，这是一个出色的剑客，曾经，在御前大会上，两人对决过，最后是他胜了一招夺得了冠军。

因为对方是个出色的剑客，所以他有着很深的印象，不过说起来距离那时已经过去很久了，没想到现在在这里见到了。

“你是……项无痕……”楚惊尘的眼神渐渐恢复色彩。

……

王都，旅馆。

“楚惊尘，你怎么了，看起来很颓废和……消沉。”项无痕一边给楚惊尘倒上酒水一边问道。

眼前的楚惊尘和那时在御前大会上意气风发时的他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发生什么事了吗？”

楚惊尘搂着剑身，喝了一口酒，说道：“你说，我们很强吗？”

他是武王，天赋异禀的剑客，在整个平洲都是颇有威名，能胜过他的少有，在大多数人看来，他是很强的。

“不，我们很弱。项无痕，我们很弱。”楚惊尘猛灌了几口酒，说道。

“我们的修为是垃圾，我们的剑术一文不值。”

项无痕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一直相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可以比别人强大，自然也能有人比我们强大。比如传闻高级洲，高手如云，强大的武修犹如过江之鲫。我想过，有朝一日我卸下这个胆子，回报完大王的恩情，就去高级洲磨砺自己。”

“不！这不同！那是无法攀登的高山，无法到达的巅峰！只能仰望，无法触及！这就是所谓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事实！”楚惊尘猛捶了一下桌子，十分激动道。

“你碰到了那么强大的东西吗？”

“我看到了，感受到了，我绝对无法到达的高峰！不，因为我自身修为的不足，甚至不能完全探究到那种极限！”

“修行，只是一场儿戏，再怎么修炼，也无法越过高山，太可笑了……”

“项无痕，通过修剑得到的战力，在真正的强大面前都是垃圾！很高兴还能见到你，这样我死了也就没有遗憾了……”楚惊尘起身，转身便要离去。

“楚惊尘！”项无痕猛然站起，直视楚惊尘道，“坐下，给我吃饭！一切，至少要等到之后再说！”

楚惊尘抿抿嘴，坐了回来。

……

王都，郡府。

一位仆人打扮的妇人穿过廊道，来到主院推开门，古朴典雅小筑中，宁若青优雅端坐，手捧着一本书札，安静的观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