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甲午死了,混蛋了一辈子,坏了一辈子的“五毒君子”陈甲午,不明不白的死了。
这事儿传进黄鼠狼的耳朵眼,他可真就坐不住了。
在东直门这一片,他黄鼠狼想要打听一件事,还真不算难。
等他知道,陈甲午是被人一刀攮死的,而且是死在自己的屋里,就像是被鬼杀死的。
黄鼠狼知道,就昨晚上抽“生死签”,找的那个小年轻,想要弄死张少武,估计是不行了。
他混迹江湖也有二十多年,知道四九城的水有多深,那陈甲午是不是死在张少武的手里,他几乎有七成的把握。
并且,他的人还亲眼看见张少武,跟警察有说有笑的,从陈甲午的家里出来。
这意味着什么?又说明什么?
黄鼠狼心里就一个念头,自己也会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家的床上。
他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身后一个人也没带,浑身裹的严严实实,带着大毡帽,就露出一双眼睛。
四九城临近春节,街面上已经有人挂上了红灯笼,等他穿过正阳门的时候,就见门顶上,也悬着一串红灯笼,城墙上面还有标语,他也没看清。
出了正阳门,一直顺着天坛的方向,约莫骑了半个钟头,来到以前四九城的老天桥,现如今已经看不到卖艺的老艺人了。
天桥北的孔家胡同,黄鼠狼推着自行车,停在一户院门外。
这出院的大门,还是挺有讲究的,朱红色的漆门,有俩蟒头的铜环,龇牙咧嘴,还有点吓人。
黄鼠狼提着稻香村的八大件,一进去,就见院落里栽了一株石榴树,树不算茂盛,却个头不小。
“十九哥,十九哥,我来看您来了。”他一进院,就堆笑吆喝着。
院里有四五个孩子,穿着干干净净的衣裳,相互打闹,看见黄鼠狼的脸,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此时,从东厢房里走出一个光脑袋的男人,头上白净,一根毛都没有,脸上偏秀气,比女人还好看。
脸是鹅蛋脸,眉毛清秀如柳叶,脸上还有少许的胭脂水粉。
身上穿的是缎面红袄,一身贵气十足,让人看着很舒坦。
这在六十年代,可是不多见的打扮,可在他身上,却又正常不过。
“哟!黄老弟,你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儿。”那被唤为十九哥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铜烟杆儿,里面没有烟丝,他就随手拿着。
黄鼠狼看着眼前的男人,赔笑说道:“十九哥,您让我进屋说说话,我真是遇上要命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