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丞相府。
夜色沉静丞相府内,韦典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等待裴坚将一幅丹青画完。
大梁丞相裴坚善丹青之术,更喜欢丹青画作,一度到了痴迷的地步。
不过,近年来裴坚事务繁忙少有机会能亲自绘制丹青图。
待裴坚绘制完最后一笔,韦典赞叹道。
“哎呀!裴相的画技之精湛,比之我大梁第一画师秦笑白也不遑多让!”
“若裴相没有登阁拜相,我大梁又要多一位名满天下的画师!”
裴坚放下画笔,一旁的女使送上来锦帕。
裴坚擦拭着头上的汗水,挥挥手,院里的女使纷纷离开。
“老了,也生疏了,画技比年轻那会儿逊色不少。”
韦典忙走过去扶着裴坚,往廊檐下的太师椅上走去。
“裴相您正是春秋鼎盛,何谈‘老’字?”
“裴相,您坐。”
韦典满面笑容,道。
“裴相,今日陛下钦点下官去议和,下官见识浅薄。”
“该如何办这件差事,还请裴相您指点一二。”
韦典属裴坚一系,为人圆滑喜欢钻营。
陆放告病休养,韦典就成了代兵部尚书。
梁帝钦点代兵部尚书韦典、华盖殿大学士邵质,大梁剑道宗师陆羽。
以及金吾卫中郎将姬武、北境军粮转运使岑晊,一并前往幽州。
华盖殿大学士邵质学问广博,剑道宗师陆羽原教授太子剑道。
近期太子剑艺初成,要有几个月的时间休息。
梁帝就请陆羽随着使团一起前往幽州,保护邵质与韦典等人的安全。
裴坚端起茶杯,问韦典。
“韦大人,如今我大梁最大危机是什么?”
韦典想都没想,说道。
“自然是北魏狼子野心,联合万妖之国攻击幽州!”
裴坚仰面而笑,道。
“错。”
错?韦典微微一怔,幽州若是丢了,北方的屏障就被撕开一条口子,还有比这事儿还大的危机?
裴坚见韦典没反应,笑道。
“北魏的中将军拓跋辉都死在了幽州,北魏还有什么可怕的?”
“但杀拓跋辉的是谁?是北凉王徐牧!”
“他屡立战功,立足北凉三州,以天策府掌控北凉军政财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