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的意思,这圣上是一个实事求是的人。
观察史赖大人吓得战战兢兢,“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卑职不敢,此女乃潭州府衙录事参军副手严牧歌所擒,他既然从千千万万的妖物中寻得此鼠妖,微臣认为他自有办法证明。”
“哦?原来是另有其人,严卿,你怎么看?”
严牧歌道:“圣上明察,卑职可以证明此女身份,只需借银花镜一用,银花镜乃道家除妖之极品,千妖万魔,在银花镜面前皆无所遁形。”
“竟有如此宝物,呈上来。”
修纯阳站了出来,毕恭毕敬地呈上了银花镜。那银花镜静静地躺在白玉盘子里,随时都有可能给我带来致命的伤害。
陈莫会出现吗?他来了,带着他的飞镖,将那个白玉盘子击得粉碎,然后趁着混乱将银花镜收入囊中。
陈莫没有出现,没有谁能在危急之时驾着七彩祥云过来救我。
我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严牧歌派出去的人都是酒囊饭袋。
“准!”
一时间大堂内的灯火熄灭了大半。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想起严牧歌之前嘱咐过我的话,因此放弃了挣扎,任凭修纯阳对我指指点点为所欲为。
有什么挣扎的必要呢,我的身份在杉树坡那次争斗中己经暴露无遗,严牧歌早已知晓一切,现在不过是要当着圣上的面再演示一遍罢了。他说过,只有我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他才有能力为我说上话,不然他也是泥菩萨过河身身难保。
陈莫还是没有出现,除了配合严牧歌的计划,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看到修纯阳小心翼翼地将他的银花镜拿回了手中,他又开始念我听不懂的咒语了,他手中的银花镜慢慢地吸收着周围的光线,变得耀眼起来。倏忽间,一道眩目的白光朝我袭来,劈头盖脸的,像是给了我当头一棒,我的皮肤跟着有了撕裂的痛感。在那白光的照射下,我周身的血液开始快速游走,眼睛开始灼热,身子像云朵一样轻飘飘的。
我这是要蒸发了吗?我摸了摸自己的手指尖,还在,只是似乎开始泛起了微微的红光。
终于,我看到自己的脚尖开始离开了地面,慢慢地升腾到了半空中,我回过头,猛然发现自己新长出了一条长长的尾巴,那尾巴上的毛发足足有三寸来长,油光发亮,就像是赤焰一样的颜色。我试着摇晃了几下尾巴,整个身子跟着轻轻抖动,那毛发便舒张开来,蓬松而柔软,将我整个身子团团裹住。在这样朔风呼啸的凛冽冬夜里,我感觉到了许久不曾有过的温暖。这种温暖来自于我自己的体温,来自于那像火焰一样炽热的毛茸茸的红色尾巴。
这是我自己也未曾见到过的场面。盛大而又热烈,像浴火节赤焰塔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壮观。整个房间开始明亮起来了,我身上散发出的光芒渐渐铺满了整个大堂,眼看着就溢出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