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帆笑了,“做大做强倒也不必,只要不用我再操心就好了。”

“成!您就瞧好吧!”

雨生一手拎着一个木桶就直奔鱼档,摆好摊位,张罗吆喝,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做生意的样子。

“这孩子年纪不大,倒是个做生意的料。”

陈长帆见雨生根本不用人教就能直接上手,看来自己没看错人。

不一会,村头聚集了许多拿着大小钱袋子的村民,不出意外,这些人都是过来等着纳税的。

见到这些人,雨生的脸上闪过一抹纠结之色,犹豫再三,雨生终于是鼓起勇气,看向陈二郎的眼神带着哀求:“二叔,我能不能先预支88文工钱?”

陈长帆没应,而是反问:“你这头一天上工,就要预支工钱?”

“税钱不够……”少年有些难为情。

“先去上工。”陈长帆拍了拍雨生的肩膀就走了。

雨生有些困惑地看向陈长帆的背影。

二叔既没说拒绝,也没说同意,他咬了咬牙,又继续回鱼档上忙活起来。

人群越聚越多,气氛逐渐压抑。

今日交秋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愁云。

在人群中,陈长帆还看见了那便宜爹娘的身影,二人明显憔悴了许多。

见到陈二郎的时候,张氏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陈长帆却直接别过脸去。

这一对奇葩,他是一眼都不想看。

不一会,远处有几个官差纵马奔来,正是前来收税的吏员。

为首的那吏员下巴尖瘦,也不下马,拿出名册就开始点名:

“南街李耕田,崔山子,黄铁柱……念到名字的上来缴纳户税!”

人群中走出几个干瘦的中年汉子,拎着大小不一的布袋子,上前缴税。

每户户税十两,有钱拿钱,没钱的便用粮食补齐。

“黄铁柱!黄铁柱呢?死哪去了?”

那吏员喊了几遍没人回应,脸色登时冷了下来。

胡须花白的里长连忙上前拱手道,“回大人,黄癞子……黄铁柱他已经失踪好几日,我们也寻不到他的去处啊。”

“失踪?他这分明就是逃税,去把他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来抵税,速速将黄铁柱拿回,不然,这人十年苦役,你这个里长来服!”

“这……大人这……”里长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吏员严词厉色,将一众村民们吓得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