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那是一个急公近义。
苏武看了一眼那大宅,大宅里真是没有一人出来应答,只让这张四在此一通骂,也是院里的人招架不住这般老汉骂街。
苏武看着张四,说道:“你这骂得也太难听了,好端端一条汉子,如那泼妇一般,看起来,像是你在欺辱人。”
张四连忙躬身:“不敢不敢,小人不敢。”
却见那宅子门口忽然出现一个童声:“都头,就是他欺辱人,欺辱我嫂嫂,他就是想要钱,我嫂嫂不给他,所以他无事就上门来骂……”
苏武看去,宅门边处露出一个小脑袋,是一个小男孩,大概就是杨宗锡留下的十岁胞弟,也就是孟玉楼的小叔子。
张四立马说道:“都头,小孩子不懂事,他只管让那克夫之人哄骗得团团转,却不知谁是好人了。”
“都头,张四舅就是坏人,嫂嫂是好人。”小男孩又把头露出来说。
苏武左右看了看,对着看热闹的人群说道:“都散了去吧,此事既然闹得如此难看,某自也要过问一二,张四啊,你随我进去,当面分说。”
“啊?”张四愣了愣。
“怎么?你如此好心好意,急公好义,当面分说清楚,自也不叫人误会了,有何不妥?”苏武问道。
“好好好,那便一齐进去,与那孟玉楼当面对峙。”张四点着头。
说着,苏武一身公衣,带着武松与董坚,先入宅去。
就看那门后探头探脑一个小男孩,正一脸好奇看着苏武。
苏武抬手一挥:“去吧,把你嫂嫂请出来,就说县衙苏都头来了。”
“哦,我知道你,你把景阳冈上的吊睛白额大虫给打了,他们都说你是英雄好汉,我嫂嫂这回可不怕了,你们去厅里坐,我去叫嫂嫂来。”
小男孩还真是个聪明伶俐模样,这几句话,还真就把苏武夸得挺像回事。
几人往厅里落座,张四却站在一旁。
只待片刻,就看一女子莲步款款走来,故事里也有话语来说:
长挑身材,粉妆玉琢;模样儿不肥不瘦,身段儿不短不长。面上稀稀有几点微麻,生的天然俏丽;裙下映一对金莲玉足,果然周正堪怜。二珠金环,耳边低挂;双头鸾钗,鬓后斜插。但行动,胸前摇响玉玲珑;坐下时,一阵麝兰香喷鼻。恰似嫦娥离月殿,犹如神女下瑶阶。
苏武打眼看去,只觉得这孟玉楼还有一种端庄大气之感。
“见过苏都头,见过张四舅。”孟楼玉福礼在拜。
张四已然开口:“都头可都瞧见了,偌大家业,屋里除了几个下人,就是一个孩童与她,外头可还有布庄与染坊,这般家业,小人岂能不上心看着些?一个不慎,可不知落谁人手里去了。”
苏武去看孟玉楼,孟玉楼只是个低头:“张四舅何必这般作贱人来?”
这事吧,其实简单。
苏武又左右看了看,忽然开口一喊:“张四!”
“小人在呢。”张四浑身一震。
“要让你往后不来撒泼骂人,多少钱?”苏武直接问。
“啊?小人……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