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杨正山穿着官服大步流星的来到官衙正堂。
“守备大人,下官冤枉啊!”
周仁应了一声,便走出了正堂,片刻之后,守备官厅属下的一众官员就一一走进堂中。
很快,两人就被拖出去了。
众人齐声拜道。
两个婆子慌了,着急的喊着,想要求饶,两个机灵的小厮立即捂住了她们的嘴。
杨正山起身,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回到了书房。
“拜见大人!”
堂内其他人见此,皆是心神一紧,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这是什么意思?
田大人为何要喊冤?
他们心中疑惑,但却不敢做出任何举动。
当然,也有人安定自若,比如韩承和宋大山,再比如谢渊。
谢渊低着头,用余光看着瘫软在地的田贵,眼中闪烁着报复般的快意。
他比任何人都痛恨田贵,不只是田贵,包括曹涵、徐万福在内,以及之前的两任守备,都是他无比痛恨的对象。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阻人前程,亦是如此。
当年的谢渊也是踌躇满志,也想大展拳脚一展抱负。
可结果呢?
这些人都在逼着他韬光养晦,深藏若虚。
整整十年,正是谢渊年富力强的十年,也是谢渊最巅峰的十年,藏着藏着,他就变成了一个老夫。
他不是没想过抗争,可是他根本没有抗争的资格。
整个安源城都是如此,不对,应该是整个重山镇都是如此,他又能做什么?
所以他只能收敛锋芒,自扫门前雪,让自己心彻底沉寂下来。
而比起曹涵和徐万福来,他对田贵的痛恨尤甚。
因为田贵是他的顶头上司,是他接触最多,感受最多的压制。
此时看到田贵的惨样,他心里别提多激动了。
若不是杨正山还在,他恨不得上去踹田贵两脚。
“冤枉!你说说这上面哪里冤枉你了?”
“不要想着狡辩,凡是这上面有的,就意味着本官手中有证据。”
“吞并屯田,迫害将士,打压同僚,还有杀人夺财,你可真是够贪婪的,那个黎川不过是运气好得了一株宝药,伱居然就害死了他一家七口!”
杨正山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一双眼眸如同刀子一般渗人。
田贵作恶多端,一点也不比徐万福差。
徐万福好色,田贵贪财。
这田贵不但贪财,还心思歹毒。
黎川只是一个普通军户,平日里靠在山上砍柴卖柴补贴家用,两年前无意间发现了一株宝药。
这宝药的价值自然无需多说,任何一株宝药都是价值千两。
黎川的运气很好,可是他的运气也很差。
因为这株宝药害的他家破人亡。
其实田贵对宝药生了贪念也没什么,人都有贪婪之心,宝药对武者吸引力又远超金银。
田贵想要宝药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田贵的做法却是让人感到无比的心寒,他没有压价购买,也没有直接索要,甚至都懒得用权势压人,而是直接选择了强抢。
其实以田贵的身份,只要他开口,那黎川只要不傻就应该会将宝药交出来。
可是田贵根本没有给黎川任何机会,带着人直接冲进了黎川的家中,将老老小小七口全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