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为什么会浮现出这些荒唐的念头?我不知道,或许我被那一巴掌扇傻了。
我洗了洗脸,抹干了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在用力擦拭着脸上的泪痕的时候,我的眼泪再度涌了出来,再度像个白痴那样,撑着台面哭了起来。
“小姑娘。”旁边不知是谁唤了我一声。
泪眼婆娑中,我看到身旁递过来的一张纸巾。我没看清递给我纸巾的是多大岁数的女人,但印象中,她确乎长得很漂亮,是面相清冷的美人,她将一整包面纸放在我的手边,对我点了点下巴。
我捂着眼角,愣怔地看着她,随后她又从咖啡色挎包里,拿出一只一次性口罩,放到面纸旁边,再度对我点了点头。
随后,她转身走了,留给我一个穿着深蓝色通勤制服的背影。
“谢谢。”我对着她的背影轻喊了一声。
她没有回头,微侧了侧脸,对我摆了摆手。
我用面纸擦干了脸,又戴上口罩、戴上帽子,随后从洗手间走出来。
我看到和刚才那个美女穿一样衣服的男人,正甩着小红旗,在地铁站里巡视。
我这才明白,她或许也是地铁站里的工作人员。
我不由自主地按了按口罩上的塑料嵌条,心里的痛苦渐渐麻木,我至少已经可以凭借本能脑行事了,而刚才,我还是个大脑崩溃又宕机的傻瓜。
毫无疑问,是刚才那位工作人员的暖心举动再一次拯救了我,当下一辆列车停下的时候,我迎面走进了地铁车厢。
……
从观前街坐到星湖街,记忆中至少需要半小时之久,可是那天,我感觉,倏忽之间便到了。
就像一个愣神的时间这么短,报站声把我拽下了车厢。
走出车厢,我看了一下手机信号,然后给李驰回了条消息:
我已经出地铁了。五分钟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