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咽唾沫。
傅恒没有让我难堪,适时地说了一句:“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学校。”
……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林飞宇居然在我们这里。
因为他还没毕业,只是个见习教师,学校就安排了网球社团让他带,他正在我们办公室跟几个班主任介绍网球社团的情况。
我装作小透明,悄悄潜入办公桌旁坐好。
王老师转过身问我:“怎么样?没遇上麻烦吧?”
“还好。”我乖巧地摇了摇头。看到王老师有些担忧的眼神,我便觉得她还是疼我的,恐怕刚才只是顾及到“有求于人”的这一层,才匆匆抛下我便走。
有时候想想,人与人,人与事,人与人之间隔着义与利,事和事之间又隔着轻重缓急,简直时刻都像在解一道深奥的数学题。
林飞宇已经介绍完了,将社团招生简章发到每个老师的办公桌上,一边笑呵呵地说:“麻烦各位班主任了,帮我在班级里推介一下,最好能够招收一些有网球基础的好苗子,因为网球运动是高耗氧的运动,而且场地都是在室外。如果很喜欢网球但身体素质不太行的,各位班主任还麻烦做做思想工作,谢谢。谢谢各位。”
发到姚老师那边的时候,李莉说了一句:“唉,老姚,让你儿子报呀。”
姚老师摆摆手:“我们家娃打得很一般的啊。就别在外面献丑了吧。”
李莉说:“哪有您这么埋汰自家孩子的。要谦虚也不是这么个谦虚法儿。”
“姚老师您儿子是在外面学过的吗?那让他过来吧。”林飞宇殷勤地说,“只要不是网球小白,我们都欢迎的。”
“对呀对呀。”李莉撺掇了一句,立即让我们班过来交作业本的楚卿卿去隔壁两班把姚童学给叫过来。
楚卿卿“诶”了一声,两分钟后,姚童学来了。
林飞宇顿时傻了眼,他还没我们的办公桌隔断高,至于站在林飞宇身边,就像是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
姚老师也有些尴尬,打着哈哈说:“姚童学,你这个网球就学了个三脚猫,我看你平时不上兴趣班的时候,连拍子都不摸一下,还是算了吧。”
“没有啊。爸爸,我上兴趣班的时候可认真了。”
偏偏这个姚童学还是个单纯的小可爱。我看看王老师,她脸上正憋着笑。
我估摸着李莉像是在故意使坏,毕竟刁难新人是职场的老规矩,这道难题显然不是出给姚老师的,是出给林飞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