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进也上前道:“就是,他们邀名走了,却把骂名留给了主子,主子怎么能放过他?”
朱厚照笑着道:“算了,他是瞧准走的这步棋,朕就遂了他的意。骂名嘛。朕担的不少了,早就不在乎了。”
刘全忠再次进来,奉上茶壶,茶碗,将原来凉的撤下。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陈敬不免唏嘘:“万岁爷,心忒善。如庙里的菩萨,天上的神仙一般,慈悲为怀。只是这些人不思报效。”
朱厚照喝了一口茶道:“你们且好好办差,不用替我诉苦衷,道委屈。”放下茶碗道:“个人都有个人的差,朕无非就是代天牧民的一任皇帝罢了,在平常百姓家,亲兄弟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老死不相往来,何况是朝廷?你们记着,只要好好办事,没有什么,我都能忍。”
陈敬、苏进相互对视一眼,便躬身道:“奴婢遵旨。”
朱厚照在乾清宫里跟没事人一样,而内阁几个老先生皆长吁短叹,好生郁闷。毛澄从宫里出来,直接打道回府了。
“宪清这次太急躁了,幸亏陛下没有动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毛纪想着刚刚的场景,心有余悸。
蒋冕闻言道:“陛下说的难听话多了去了,这次不知怎么竟拂袖而去。”
杨廷和见此心中揣测道:你们俩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装傻充愣!
要是刚刚事发突然来不及思考,现在基本上就能确定,毛澄想全身而退顺便捞一票政治声望,并且就凭借首先上疏使荣王过继,就能保证日后荣王登基,其他人就是想追究起来,也能安全上岸。
而皇帝早就瞧出来了,也将计就计让他离开,估计下一步皇帝就会让内阁安排自己的人!
整个过程就内阁蒋冕、毛纪被耍了,想到皇帝对益王所请的批语,日后荣王即位顶多明里暗里损一下皇帝,除了自己,蒋冕、毛纪呢?你们怎么不劝劝皇帝?
为什么除了自己?因为他儿子现在是荣王的老师!
见杨廷和不说话,蒋冕不免抱怨道:“当时阁老就应该拦着他。”
杨廷和内心微微一叹,道:“事发突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想去拦着,却是来不及了。”
蒋冕闻言也只得叹息,心中却是气炸了,你们真能,日后皆能独善其身,我和毛纪二人身后事呢?
毛纪道:“如今宪清请辞,传出去不好看,让宫里折了面子,也不是臣子该做的,不如我们一起乞骸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