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桩事情,难道慕家都能一一脱罪吗?就有那么多大管事,大掌柜,欺上瞒下?如果没有家主的命令,谁会去杀害顾县令一家?将青山县的铁矿瞒下?”
江暖不置信般说道:“难道真的要被慕家蒙骗过去?”
“慕家在临安屹立数十年不倒,怕是跟朝廷关系盘中错节,他们不怕来京城,那京城定有能让慕家不会被全灭的人。”
谢世韫分析道:“但是慕家所有主干都投官自首,我不信所有人都能脱了干系,这群人之中,定有人是抱了死志。”
“如此大张旗鼓,暖暖,这次,怕慕家是有备而来。”
“有备而来又如何,我不信朗朗乾坤,慕家能全身而退。”
江暖气愤道:“就慕寒江,这案子还不能定吗?”
慕寒江那边,虽说是莫莲以身入局,也被江暖现场抓到,但是居然一直没能把案子给盼下来。
江暖不懂里头的门门道道,可她就是感觉,朝廷上下,很多人在保慕家。
“暖暖,不管怎样,慕家这次定是元气大伤的。”
谢世韫安慰道,“你在家中安心等候,这事情后续我会一直跟进。”
宫中,皇帝看着连日奏折,也不免有些深思。
一个慕家,竟然还连带出这么多在朝官员。
“世韫,慕家的陈情书,朕也看了。”
皇帝嗤笑:“朕都觉得慕家是在把朕当猴耍,可是朕的满朝文武,都有人在替慕家找借口。”
“你瞧瞧,黄有仁这个工部尚书,竟然列举了慕家做过的好事。修路,修桥,拿来佐证慕家非作奸犯科之徒。”
“还有,户部这边,又人上书动慕家,就是动江南赋税,列举了慕家近些年,占了江南赋税的几成。”
“朕竟然不知,在上次彻查六部后,还有这么多人,是慕家的棋子。是觉得朕……法不责众?还是觉得朕……舍不得江南赋税?”
谢世韫不敢揣摩圣意,只平静说道:“一切以铁证为准。”
“是啊,铁证,可是朕都怀疑,这证据,能不能成铁证。”皇帝感叹:“好一个慕家,是朕对他们太宽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