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传来司老夫人难过的声音:“沾衣从小就热爱钢琴,为了进乐团,吃尽了苦头,没日没夜地练习,寒深此举,实在是往她心口上扎刀。”
在莫沾衣心里,有两件事最重要,一个是郁寒深,一个是钢琴事业。
如今,她最看重的男人要毁了她最看重的事业,双重打击,其中滋味可想而知。
“看在我这把老骨头的份上,你就原谅她一次,我先代她向你说声抱歉,明天吃饭,我再叫她正式给你道歉。”
“吃饭就不用了。”司桐与郁寒深的视线对上,朝他灿然一笑。
对手机里的司老夫人说:“您说的事,我会跟他提,但他听不听我的,我不能保证。”
司老夫人高兴地连声说:“好好好,好孩子,奶奶就知道你最心善,你跟寒深说,回头我再让清城去跟他说说……”
挂了电话,司桐把手机放回帆布包里,朝郁寒深走过去。
郁寒深的电话刚好结束,他拿着手机单手插兜,深邃的眼眸就这么看着小姑娘朝他走来。
女孩穿得很简单,白T恤和黑色牛仔裤,头发扎成利落的高马尾,走动时头发在身后轻晃,或许是因为此时女孩眼底噙着笑,整个人看起来青春又朝气。
就连清冷的五官,都变得明媚了不少。
“什么事这么高兴?”郁寒深接过她手里的帆布包。
动作很自然。
司桐抿唇微笑,没有回答。
郁寒深也不追问,成熟男人经过岁月的洗礼和阅历的积淀,早就练就稳定的情绪和心性,即便心里有好奇,也不会像小年轻那样追问不休。
他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发,手拿走时顺手将她有点乱的马尾撸顺。
体贴细致的举动,像是宠溺家中小孩的长辈。
“上车。”虽然是一贯发号施令的口吻,但语气里,多了温和。
今晚有司机开车。
司桐坐在郁寒深左侧,一上车,郁寒深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接听后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不知道是哪国的语言。
司桐靠着椅背,侧头看着男人认真专注的神色,磁性沉稳的声音格外有魅力。
忽地想起来书房里,除了中文书籍和英文书籍,还有好多她没见过的语言版本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