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郁知珩得知司桐和陆鸣玄联系过,居然跑去问她为什么要跟陆鸣玄私下联系,他每次想起当时司桐眼里的失望,就痛恨自己的愚蠢。
“桐桐是个好女孩,小叔,你已经冷眼旁观了一次,难道要冷眼旁观第二次吗?”
冷眼旁观了一次。
郁寒深想起来,五年前的那个五月,他在北欧出差处理突发情况,忽然接到侄子的电话。
电话里,十七岁的少年哭着求他救一个女孩,说那个女孩惹上人命官司。
他吩咐法务总监去了解情况,很快法务总监把事情递到他耳边:
“少爷的女朋友确实砸死了人,死的是陆家的儿子,陆家扬言要她偿命,我托关系看了证据,是陆家那个先动刀伤人,少爷的女朋友为了救人才砸死了他。”
“判死刑不大可能,不过陆家要是动用关系,判她个防卫过当还是有可能的。”
“您要是出手,阻止陆家动手脚,少爷的女朋友也有机会判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就看双方律师的嘴上功夫如何,也看主审团更偏向谁。
法务总监还把详细资料发到郁寒深的邮箱,郁寒深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拒绝了侄子的请求。
原因也简单。
他不想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费心思。
也想趁那个女孩坐牢,让侄子忘掉她,他不想让侄子和一个杀了人的女孩有牵扯。
却没想到五年后的今天,和那个杀了人的女孩牵扯最深的,竟然是他自己。
挂了电话,郁寒深慢慢吐出一口薄雾,袅袅散开的白雾模糊了他深刻的五官和严肃的神情。
眼前挥不去司桐抱着李承希的头悲痛哭嚎的画面,也挥不去那个穿蓝色狱服的女孩,如同破败的布娃娃躺在地上,眼神空洞,了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