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听罢大怒:“荒唐!现在还要胡闹,还嫌事情不够糟吗?”
李夫人显然已经被惊恐、担忧、愤怒冲昏了头脑,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当即出言反驳:“什么叫胡闹?我要去把吉儿救出来。”
“你,你这不是胡闹是什么。”李大人气坏了,“你打算怎么救?难道要劫狱不成?做事能不能动一动脑子,吉儿就是随了你才如此莽撞如此冲动,要不然怎么能闯下如此大祸。”
听了这话李夫人也火了,立即瞪着李大人:“李敬贤,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随......”可话刚说一半就说不下去了,然后两行眼泪便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涌出来,因为她突然感觉这句话或许是对的。如果吉儿当初没跟自己学习武术,性子或许会文静一点,处事也或许更沉稳一点,要是这样或许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看来自己传授孩子武艺当真是错了啊,泰安就是泰安,江湖就是江湖,自己心中的那个快意恩仇在这里终究是无法立足啊。想到这里,李夫人突然捂住脸庞,悔恨无助地痛哭起来。
“夫人!”看着夫人伤心欲绝的样子,李大人这才感觉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重了,但是又不知该如何收场,想了半天最后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征南大将军府,镇南将军萧战正挥舞着一柄宽身牛尾大刀发泄着心里的愤懑。萧夫人则一脸愁容的在旁边走来走去,想说话又不敢说,看上去又是着急又是无助。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他们判了少爷一年牢狱啊。”老管家人还没跑到就将结果喊了出来。
听了这个结果,萧将军顿时练不下去了,“噌”一下将刀插进刀鞘。
萧夫人赶紧抹掉眼角的泪花走过来:“老爷,你赶紧出个面去把虎儿救出来吧。”
萧将军听得一阵心烦:“救什么救,我倒是觉得他待在监牢里也挺好的,不这样挫挫他的痞气,他这辈子就注定只能当个游手好闲的败家子了。”
萧夫人苦苦相劝:“他可是我们萧家的独苗啊,让他待在那种地方,叫我如何安心?”
“独苗,你还知道他是我萧家的独苗啊。”一提这个萧将军更来气,“要不是你过于溺爱,这混小子怎么能变成现在这幅模样。”说着萧将军“当”得将手里的大刀扔在地上,然后撂下一句:“慈母多败儿。”便愤愤地离去。
胶东王府,听完韩让的传话,胶东王楚昭没有丝毫的反应,仍认真地看着手头上的书。
管家小声说道:“王爷,需不需要老奴出马?”
楚昭没有抬头,淡淡地开口:“这是陛下亲自过问的案子,你打算如何出手?”
听了这话,管家立即说不出话来了,犹豫了一下后才又恭敬地开口:“王爷说的是,不过王妃刚才问老奴来着。”
“告诉她,等着便是。”楚昭的口气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事儿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国舅府、刑部尚书府也在第一时间知晓了判罚结果,不过也都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事儿对他们来说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说难是因为这案子是陛下亲自下旨督办的,他们没有插手的权力,更没有插手的胆子。说简单是因为世子也在里面,他们的孩子和世子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世子没事儿他们的孩子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他们只需静静地看着胶东王府就足够了。
而且话说回来,服刑一年对他们来说算个事儿吗?以他们几家的能量,随便搞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就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嘛。在权力面前,其实就只有两种判罚结果:死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