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轻松的场面又回来了,大家开始轮番给县太爷敬酒。
首先是文掌柜,他提着黄铜酒壶,来到杨文跟前,和杨文连干三杯,杯杯见底,完全像朋友之间的开怀畅饮,丝毫看不出早上的砸门风波影响到了他们的情绪。
大家也只顾饮酒吃菜,狼吞虎咽,不亦乐乎,只有范老先生独酌独饮,也不吃菜,一切都在酒中,酸甜苦辣,心知肚明。
大家在推杯换盏中,忽然发现范老先生猛地站起身子,向大家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用碗筷当乐器,唱起了用静板书形式改编的山歌。
他大舅,他碎舅,都是他舅。
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
她大姨,她碎姨,都是她姨。
孙猴子,猪八戒,都是先祖。
……
这是一首流传在河洛上游一带的歌谣,几乎家喻户晓,范老先生唱着唱着,竟然离开了座位,来到杨文面前,手舞足蹈,边跳边唱,抑扬顿挫,不亦乐乎。
金盏盏,泥碗碗,都能喝酒。
金疙瘩,银疙瘩,多少才够?
一辈子,一口气,此生无悔。
一杯酒,一泡尿,红尘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