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男人和女人各自侧身睡在床的一边,背对背,谁都不敢多动一分。
连呼吸都放缓放轻。
微妙而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慢慢发酵。
凌桬强迫自己闭上双眼,不停告诉自己快点睡,可惜越催越睡不着。
把耳朵拔高几度,一直偷听着韩肃在她身后的动静。
等了好久,没有任何动静,死一般的静谧。
只是似有若无传来绵长沉稳的气息。
凌桬忘记了,忘记了韩肃是个男人。
直到今晚,她无意间窥见他裤子里的一大团。
眼皮直跳。
他是个强壮健康的正常男人。
其实之前她还挺注意大家的距离。
韩肃这个人长期在唐书亚手下工作,早就练就渗入骨子里的恭敬和谨慎。
在她面前,难听一点,就是个妥妥的工具人。
不会生气,不会有其他奇怪的情绪。
对她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但却透着若即若离的疏离。
慢慢的,她的防备心就一点点地松懈下来。
客在异乡为异客,他们两个人还是一块儿逃难来的,要是这会独自说搬离出去也不妥。
若还住在一起,总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思绪纷扰,像无数只苍蝇盘旋在凌桬的脑袋里,嗡嗡地嘈得她睡不着。
床另一边的韩肃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会儿是凌桬在浴室的画面,一会儿又是她裹在毛巾躺在那里。
耳畔想起她穿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穿好后落在男人眼底却是一片羞红的脸。
他暗骂一声自己,心猿意马,本想直接起身又去洗漱间,但他知道凌桬没有睡着。
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他就是知道。
她跟自己一样也在干瞪眼呢。
哎。
无言的叹息从鼻息间溢出。
今夜无人入睡。
包括千里之外的唐书亚。
自从凌桬走了之后,他临睡之前都要喝上一杯酒才能入睡。
他刚眯上眼,觉得有什么压在他身上,不难受,反而有些软绵的感觉。
然后,他的脸有丝丝痒意,有什么东西有一下没一下撩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