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爷见他死性不改,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没顶撞二爷,那你就可着姜记的人一个劲儿针对,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提到姜记,张济便想到刚刚的事情,他也气得不轻,“那还不是他们姜记非要和我们粮铺作对嘛,今日终于碰上正主,儿子岂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张老爷哼哼冷笑:“那你现在就能咽下气了吗?”
张济讪讪地低下头:“没有。”
脸都快被那个小子打肿了,怎么可能咽的下。
“蠢货,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张老爷恨铁不成钢。
张小姐拍拍他的手臂,“爹爹别恼,哥哥这也是好心办坏事。”
张济点点头,委屈巴巴:“就是,儿子哪里知道那小子会那么阴险,明明带来的斗鸡那么凶悍,居然用一个破鸡笼装着。害得儿子轻敌,才闹得颜面尽失。”
“鸡鸡鸡,你脑子里除了斗鸡,还能装点别的嘛。”
“爹,那不是正巧赶上了姓姜的也带鸡来了嘛。”
“他带来了又怎么样?你看看,人家秦记香铺与他过节更甚,今日秦梓牧可有说什么做什么?”
听到他爹的话,张济仔细回想了下,“还真没有。”
“就你沉不住气,明知他家有上好粮种,不与之交好,反倒与之为敌,你真是要将我们张记逼上绝路啊!”张老爷想到后果就担忧不已。
张济觉得他危言耸听:“爹,你是不是言重了,哪有那么严重。”
张小姐看着这个榆木疙瘩,也有些生气了,“哥,爹爹已经收到小道消息,有其他粮行向姜记提前预定了大批新粮种,秋收一到,便可交货。现在其他粮铺都已经找姜记打探,寻求合作。若是别人都有新粮种了,咱们张记却没有,岂不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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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济先是一惊,旋即又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担心什么,就这个天气,地里的稻子能不能活到六七月都不知晓,他们姜记凭什么拿出粮种?”
“蠢货!”张老爷实在忍无可忍,抬手一巴掌甩了上去,“你以为姜记粮铺就只有北边这么点地吗?人家东南西北都有,那边风调雨顺,庄稼长得好着呢!”
张小姐眸光一转,“爹爹莫急,女儿倒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以缓和我们张家与姜记的关系。”
张老爷闻言,认真看看自家闺女,忽然灵光一闪,“敏儿,你不会是看上那小子了吧?”
张敏羞涩一笑,嗔怪道,“爹爹莫要胡说,女儿就是想多结识一些朋友,多学习学习,好能够帮上爹爹。”
话虽这么说,但是父女心思相通,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出了计量。
张老爷拍拍她的肩膀,委以重任:“还是敏儿懂事。”
张济懵懵懂懂地被他爹揪着耳朵,往举办宴会的庭院走去。
张敏带着两个丫鬟往湖边走去,她沿湖走着,一边喂养水中鲤鱼。
看似是在瞧鱼儿,实则是在照看自己的妆容,有没有不当之处。
从湖中走过来,接近桥这边,瞧见桥上过来三人。
一个俊秀少年,一个高个小厮,一个中年大叔。
张敏双目泛起桃光,方才在花苑门前匆匆一瞥,还不觉得什么,现在桥上灯火通明,照着他的容颜俊美得果真难以用言语比拟。
“姜公子可真好看。”
“啊——”
原本只想假意落湖,不曾想,她竟真的看呆,不小心扭了脚,直接摔入湖中。
“救命!”
“救命啊,我家小姐落水了……”
“快来人救救我家小姐……”
“来人啊……”
一个丫鬟往里面人多的庭院跑去喊人,另一个冲着正好过到桥这边的姜砚秋他们求救。
“公子,救救我家小姐。”
“求你们救救我家小姐。”
“我家小姐落水了。”
小丫鬟惊慌失措,连连磕头。
于管事听说有人落水,连忙问询,“在何处,我们过去看看。”
“就在这里。”小丫鬟起来带着三人来到桥边,指着里面起起伏伏的黑影,声泪涕下,“那就是我家小姐,呜呜,小姐要是出事了该怎么办?求求公子救救我家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