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让,真刺史要见假刺史,闲杂人等,避让。”
张平驳转马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小毛驴上的祖逖,戴着一个斗笠,穿着一个蓑衣,倒像是涡水岸边的打渔人。
“祖士稚,你那5000精兵藏到什么地方了?”
“5000?一共也只有500人啊,都放出去招募百姓了,你要是想看看,再等个七八天,差不多就都回来,到时候,咱们在拉开阵势,好好的站一场。”
“哈哈,你以为我是不知变通的腐儒嘛?还和你讲什么春秋的礼节,实话和你说,我今天能杀了你,就不会等到明天。”
“不,你会留着我。”
“你哪来的自信?好好的徐州刺史不当,偏要跑到豫州来,抢我嘴里的食,还派了个腐儒来嘲讽我,就这,还觉得我能放过你?”
“当然,你需要一个借口。”
“借口?我需要什么借口?我杀人都不要理由,干什么事情还需要借口?”
“当然是攻取谯城,将樊雅斩杀,真正的做到豫州只有一个声音。”
“你这是挑拨离间,想挑拨我和樊兄的关系。”
“没所谓,但你要是杀了我,那樊雅可就有理由驱逐你了。毕竟我才是朝廷正式任命的真刺史,而你不过是个自封的假货。”
“好,祖士稚,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了你。来人……”
“三思,大人三思啊。”
“嗯?谢浮,你不会真和祖士稚有关系吧,怎么把500吹成了5000?”
“大人容禀,下官是为了大人考虑,说成是5000,大人一战而灭,就足以震慑樊雅,让他不敢妄动。这样是战还是和,主动权完全在大人手中。”
“嗯~这倒是你考虑的细致,这个樊雅,我也早看他不顺眼了,哪有他一个假太守占着最好的谯城,我一个真刺史,却只能占个偏僻的酂城。只是我听说樊雅也给石虎送礼了,这样贸然去攻打谯城,会不会触怒石虎,得不偿失?”
“张平,我再给你出个主意,你先把我放了,把风声放出去,说我逃往谯城,然后你再把我抓回来,关在军中。”
祖逖给张平出了个主意,听得张平连连点头——这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三个人居然想到一块了。
“如此,不是委屈了士稚兄嘛?”
“哎,怕什么?反正你都不知道哪天就死了,让你高兴几天又怎样哪?”
“哦?你还有什么翻盘的本事嘛?可别说是董瞻、于武那两个喂不熟的,他们那边我都看着哪,再说,两人加起来也不过6000多人,能泛起什么浪花?”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在王家住过一阵,正经和郭璞葛洪学过算卦。我看你啊,活不过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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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想不到士稚不但勇武过人,还这么好笑。那好,我就让你再活三日,还给你上宾的待遇,出则同车,入则同席,就让你看看这三天,我有没有事情?”
“大人三思啊,这祖逖狡诈的很,还是早早的把他关押了,防止他拿着自己的嘴去蛊惑人心,要是引发了兵变,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怕什么?祖逖都敢骑着驴来见我,我又缺胆量吗?难道这乱世之中,就独我没有气度?不是英雄?你不知道,这是祖逖的诛心之计,不但要让他死,还要让他死得心服口服。”
就这样祖逖不但没被关进囚车,还从毛驴,升级成了马车。
张平甚至还抓了几个美艳女子,来让祖逖快活快活。
“士稚兄,虽说各为其主,终要分生死,但我也佩服你这单骑闯城的勇气,来,我敬你一杯。”
祖逖半推半就的喝下杯中酒,躺在美艳女子怀中,对张平发出了灵魂拷问,
“张兄,你想没想过,要把豫州带到什么地方?”
“哈哈,莫非这时候,你还想着劝我归顺建康那个半壁江山的小朝廷吗?那可是王与马共天下的地方,我们能有什么好处?”
“小了,小了。”
“哦?那你是让我识时务者为俊杰,投靠石虎,攀附石勒?”
“窄了,张兄我听说你家世代巨商,你怎么尽做一些小买卖,这南南北北的买卖,就算做成了,豫州刺史不还是豫州刺史?难道谁还能给你更多好处?”
“嘶~”
一句话戳中了张平的心思,他之所以摇摆不定,就是算了一圈,发现投靠石虎后,也得不到什么额外的好处。
“天下非南即北,难道士稚兄还有什么其他门路?”
“张兄亏你还是巨商出身,吕不韦奇货可居都没听说过,要想发大财,就得居奇货。你老是盯着木头和羊羔看,能看出金山来嘛?”
“哦?那士稚兄的意思是?”
“眼下有一桩天大的买卖,就看你敢不敢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