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少,你怎么这副模样,你看王家的公子,哪个不是奋勇争先?”
“沈参军,你着什么急哪?太阳每天都会落下,明天又会升起。别把自己太当回事,那样太累。”
“逸少,那杜弘向来狡诈,之前也是用和谈这一招,骗得周广太守信任,这才攻破了豫章城。”
“破就破呗,反正豫章城几年前就烧过,里面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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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去和谈的可是你的叔父。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什么?叔父有得是。文子叔父既没有兵,也没有权,还没有名,杜弘杀他做什么,难道是为了给我家结仇?”
“你倒是想得很开,杜弘是借助这种假和谈,拖延时间,等待奇袭湓口,活捉大将军。你又在等什么?”
“沈参军问得好,我当然是等着帐外的花开了,我还采一朵来,送给美丽的姑娘。”
“我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再听。杜弘要奇袭湓口。”
“这话,沈参军没有同大将军讲嘛?”
“讲了,但是……”
“你以为大将军像当年赤壁的魏武帝一样,接连的胜利,让他听不进谏言了?”
“难道不是嘛,多少个将军参谋,劝大将军移镇武昌,可大将军偏是不听,依然故我。”
“处仲伯父都不急,沈参军又何必着急哪?还不如养足了精神,静等花开。往旁边挪挪,别挡住我看帐外的野花。”
“没想到啊,大将军视你如亲子,你居然一点都不关心他的死活。”
“沈参军,把心放在肚子里。要不然我给你讲讲荀姑娘如何单骑出宛城的故事吧?”
“逸少,你又在背后编排我什么哪?”荀灌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这人,大中午的不睡觉,窜我的营帐干什么?”
“这不是看你,有没有金帐藏娇嘛。”
“就算是有,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哪?”
“你刚才讲,花开了,要摘了送给谁?”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又不送给你。”
“你忘了你在宛城,答应父亲的要照顾我了?”
“这怎么还赖上了。我……我还是个孩子。”
“怎么了?我也是啊?不能因为我多杀了几个人,就不是楚楚动人的少女了吧?”
“我说二位……”
“呀!这怎么还有个人。”荀灌这才看到沈充还坐在旁边,“要不了你先回避一下,让我们把话讲完?”
“可以,那你们什么时候讲完?”沈充起身刚要避让。
“情投意合,怕是一辈子也讲不完。”王羲之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当真,反正是把荀灌笑够呛,把沈充气够呛。
“逸少,我看你是真纨绔。”
“莫非你是假风流?”
“派你来,难道就是让你风花雪月的嘛?”
“你看,你又急。我听说你还急着去见了悦哥,还要求一个宣城太守,来冶铜铸钱?”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该关心的是眼下,那个杜弘可不是好对付的,你只在这里,和这个丫头说甜言蜜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什么丫头?这可是叱咤风云的女将军。你看你,又急。现在要是让你当了宣城太守,那岂不是说,江南自己给自己封了造币权?再进一步讲,岂不是不认长安的朝廷?”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这以布帛换物,实在麻烦,又损毁布帛 ,实在不利于流通。”
“悦哥知道你没那个意思,所以才点到为止,但我看你,现在还没明白,定是又想了别的法子。哦,你去找处仲伯父了吧?看样子,是在他那里挨了一顿骂。”
“你,你怎么知道,难道大将军府中还有你的密探?你又是谁的人?”
“你看,你又急。坐下来,喝一杯茶,慢慢想。”
“阮裕、一定是他,要不然就是桓彝,或者谢鲲。”
“沈参军家里不是做官的吧?”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调查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