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钰被气心口疼,将这笔账又算到了陆馨怡的头上,竟然一下子蛊惑这许多人帮她,水性杨花!
陆馨怡闻言摇摇头,头上的步摇晃了晃,玉光流转,坚定地出声否认道,“我用的丝帕都是用来搭配衣裳,那丝帕质低廉颜色艳俗,跟我今天的衣裳完全不搭,绝不会是我的!”说着从袖中拿出块丝帕,一看质地和颜色确实与她今天的衣服一致的。
见陆馨怡竟然当众如此顶撞反驳,龚钰顿觉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自己可是世子是他的夫她的天,这个女人居然敢...?!他满脸铁青,胸口如坠了块石块,沉甸甸地压的他喘不过气。
“少夫人,您要这么说,那就不要怪我了。”莺莺深吸口气,一副下定决心得模样,“妾身在路上听两名男子聊天,正好聊起您,说是在乡下认识的您,送了一条丝帕给您,约在今晚相见。妾身闻听之后,就一路跟着那两人过来的 ,路上恰巧遇到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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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说着,飞快地看了眼龚钰,果然见他的脸已经开始绿了!
陆馨怡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不喜欢是一回事,胆敢给他戴绿帽子,那是另一回事!
周围无数好奇探寻的眼光,像射灯一样,聚焦到陆馨怡身上,包括茶楼上几位。这位世子夫人刚刚从乡下回来,认识个把人倒没什么,只是同意约在今晚见面,这就含义深了,关系定非同一般。
只是焦点陆馨怡,眼光流转间,神态自若张扬,仿佛刚刚听到的与自己毫无相关,目露好奇神色:“哦?你是说这丝帕那人送我的,丝帕上写了今晚与我相见?那你就把那丝帕上的字念出来大家一起听听,可有此事。”那样子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一样。
莺莺没想到陆馨怡要她当众念,将眼光移到龚钰身上,等待他指示。
心里却乐开花!我正愁要怎么才能念出来给在场的人听呢!哼,这可是你自找的!
“念!”龚钰见陆馨怡如此淡定自若,一时气不过,也不管这要真是私会情诗,自己的绿帽子可就戴定了,侯府的脸面往哪搁!此时他就想着,到如今这地步了,陆馨怡还如此高傲,根本没有服软的意思,好啊,那我就要给你好看!
“世子…”莺莺装模作样的磨蹭着。
“念!”
莺莺似承受不住龚钰的压力,缓缓展开丝帕。可瞬间,脸色像打翻了调色盘似的,五颜六色齐聚,然后颜色再被抽离,就剩下一片惨白。
“磨磨蹭蹭干什么呢?给我快点念!”见她半天不出声,龚钰十分不耐烦催促道。
“世…世子…”莺莺捏着帕子的手开始打颤,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见她如此,众人更加好奇,帕子上到底写了什么惊世骇俗的香艳情诗!看把人给激动的!
周围开始有人起哄,“念啊!念啊!怎么还不念!”
“这个世子怎么一点威信都没有的?连个小妾都这么罔顾他的命令!”
听见这话龚钰哪里还能忍,必须要挽回他的威严,厉喝道:“莺莺!给我大声念出来!”
莺莺真是骑虎难下,但是也不敢不念了,小声嘟囔:“…”
“什么嘛?根本听不清楚念的什么!这安平侯府,哎…”
这声叹息似在说连个小妾都能这么三番四次违背世子的命令,这安平侯府实在没什么规矩可言,怕再难成气候喽!
“大点声念!”龚钰双眼赤红,似要瞪出眼眶之外,戾气横生。
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莺鸾从来未见过,立时浑身抖得像筛糠,知道如今是难逃此劫,遂双眼紧闭,像即将赴刑场的死囚,大声喊道:“龚家风流事可悲,钰宫无道昧良知。莺歌燕舞春风里,莺语花间恶名施。是非颠倒何时已,狗行鼠窃日渐滋。男子无情情自误,女妾贪欢梦难齐。”
人群顿时鸦雀无声,诡异的安静,所有人像是都被点穴了似的,愣在当场。在心里默念着这首诗,似乎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又不知道具体哪不对。
突然不知谁反应过来,兴奋地叫道:“我知道了,这是藏头诗,龚钰莺莺是狗男女。”
然后,周围一片静默,须臾不知道谁噗嗤一声突兀的笑声打破寂静,接着,两声,三声,无数声…
围观的人群,瞬间各个捧腹大笑,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