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点戛然而止,全场一片哗然,惊声四起,破晓猛地反应过来,收转视线,才发现自己错过了形势大逆转的一幕,只见甲号擂手直挺挺地躺在台上,尸魃正伏在他的身上,埋头啃着他的脸,鲜血染红了木色的台面。
几个提着水桶的保丁冲上台,其中一个抬手将一张黄符贴在尸魃的后脑上,将他定住,几人快速地将尸魃连同甲号擂手的尸体挪到台中央,似有机关控制,一魃一尸缓缓下沉,消失在擂台上。
那几个保丁开始忙碌,又是冲洗台面,又是用布擦干,很快焕然一新,又往台上台下撒了一些白色粉末,这是祛除血腥味的药物,以确保下一擂的公平。
林清儿惋惜的声音从台侧响起:“甲号擂手功败垂成,人生如此,非你死即我亡。谨此祝贺酉号尸魃升入月擂,并奖之甲号的尸体。根据打擂规则,进入年擂并存活下来的尸魃,将获得自由……”
破晓接下来有点心不在焉的,在人群中挤来挤去,试图找到那个打猎的,一旦找到,马上将她带离擂场,他可不想自己第一次心动的少女死于非命。
然而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找遍了站立区也没有发现。
至于坐席区,他虽然不认为少女有能力买坐券,但还是左顾右看了半天,同样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破晓暗暗松口气,也许自己真听岔了。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破晓离开了鬼市大街,身上除了两袋水囊,还有三个黑窝头,够对付三天了,至于下月的房租,车到山前必有路。
小草棚是扎堆建的,彼此相隔甚近,甚至能听到邻居打呼放屁的声音,但却老死不相往来,除了在公用的茅坑里碰面,邻居们偶尔会互相点点头,其实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就是草民的悲哀吧。
住在鬼市里,必须要在公用的茅坑里方便,因为屎尿也是值钱的,属于鬼社所有,而拉粪车的空缺也是很多流民挣破头都抢不到的。
一个小草棚最多可以住两人,有流民为了省钱,选择搭伙住。
当然若是夫妻带一个小孩也可以挤挤,这是鬼社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