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膺绪的枪声在北谷城回荡,他如同一座孤岛,独自面对着潮水般涌来的东瀛骑兵。
他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坚定和决绝。
“徐特使,我子弹快用完了,我去把人引开,您再坚持坚持。”月八的声音在左边嘶吼着,徐膺绪转头,只见月八将枪支给全部拆散,东扔一点,西扔一点,撒丫子就朝着反方向跑了出去,不少倭人追了过去。
“月八,走好。”徐膺绪大声回应,同时迅速换上最后一梭子子弹。
城外的骑兵将领见状,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更加疯狂地指挥着冲锋。
东瀛骑兵只有一百余人,不过此时对于三人来说,依旧如同黑色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北谷城的城墙。
徐膺绪的枪声逐渐稀疏,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最后的时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徐达率领的铁甲骑兵终于赶到了北谷城外。
“全军听令,但凡抵挡之人,格杀勿论!”徐达的声音在海风中回荡,下了船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投入战斗。
城外的东瀛骑兵将领也听到了这声音,他脸色一变,知道情况不妙。
不过转头一看,身后已经没了什么退路,急忙下令,所有人朝着城里涌了进来。
“杀!”
“杀!”
“杀!”
一刻钟的时间,所有倭人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徐达刚进城,就看到站在茅草屋顶的儿子,打扮的像个叫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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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徐膺绪看到父亲,憋了几个月的委屈突然爆发了出来。
直直的从屋顶跳了下来,踉跄的朝着徐达跑了过去,到徐达身边之时,身子再也没了力气,瘫倒在徐达的腿边,嗷嗷的哭了起来。
“儿子,你做得很好。”徐达拍了拍徐膺绪的肩膀,眼中满是骄傲。
“爹,您终于来了!”徐膺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只手抱着徐达的腿:“我刚才差点死了,我也怕啊。”
月九走了过来,看到徐膺绪这样子,也不知道该说啥了,最开始认识这人的时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周三告诉自己,这个人是主子身边的红人。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男人像是变了个人,自己跟着周一一直在征战,突然传来徐膺绪带着人跟周一两人算是齐头并进,被人称为活阎王。
再后来,遇到了东瀛正式部队的反抗,这个男人直接下令,退后者斩,第一个入城者,大赏。
虽然他身上也没什么功夫,枪法也不好,但是奇怪的是这个男人总是冲杀在第一线,周三跟他两个人就像两个疯子一样,无论到哪,血流成河。
现在又看到这个男人脆弱的一面,倒也是有些意思。
“徐特使,我去找找月八。”月九大喊一声,就朝着左边走了过去,徐达一只手摸着儿子的头,看着月九一瘸一拐的走远,赞赏的点了点头。
足足哭了一刻钟,徐膺绪这才停了下来。
徐达看着儿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自己对于这个儿子关心的不够多,在应天府的时候,只知道儿子是个不算坏的纨绔,后来搭上了朱雄英的线,在自己印象里这个儿子是个不成器的儿子。
没想到跟了朱雄英几年,自己这个儿子居然带兵到了东瀛,当时心思复杂的不行。
今日一见儿子,发现儿子长大了不少,但还是那个儿子,遇到事了会在自己面前哭,会委屈,会告状,这一点似乎变了,又似乎从来没变过。
“儿子,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徐达轻声安慰道,同时示意一旁的士兵为徐膺绪准备水和食物。
徐膺绪接过水壶,大口大口地喝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疲惫都一饮而尽。
他擦了擦已经哭花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爹,我打下来了三分之一的东瀛,您来了,剩下的就交给您了。”
徐达点了点头,他知道儿子已经从这次经历中成长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