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用驾驭,因为他自己就有极高的道德标准。但自元明两朝以来,经过朝廷对读书人有意识的思想阉割,如今天的读书人和汉唐的书生无法比拟,他们内心中只剩下唯利是图和蝇营狗苟,普遍的有才而无德,有能而无品,只有金银和权色能唤起他们拼搏的欲望。
想到这里叶布自己笑了笑,仿佛是嘲笑自己的过往。笑容渐渐的退却后留下了一副毫无表情脸皮,如此的发白,白的像纸扎店的纸人。
“王爷,榆林知府和知县刚刚到了。不知王爷是今日打算要见他们?“
屋中的叶布舒回答道:”事情紧急等不到明日了,把人带过来吧。“满桂听罢就亲自去请两人。
屋里的叶布舒随手拿起一本案头的书翻了几页,发现这书房里点的红烛把手中的书的字迹照的清楚极了,只见叶布舒起身将靠近身旁的两支红炬蜡烛打灭,只留下门口的两处红烛,屋中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若是此时有人从门外进来,当他看向书案里叶布舒的时候,只能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并看不清这人的眉目及表情,可是从叶布舒坐的角度看进来的人则清晰无比,脸上的任何表情都尽在眼底,
就在这个时候,满桂带着人来到书房外:“王爷,两位大人到了。”
这时的叶布舒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端起了茶杯随意的喝了两口,又用茶盖轻轻轻的撞击着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接着盖上杯盖将茶杯放在桌上,茶杯与木桌相遇又发出了重重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夜里,像是大堂上老爷拍响的惊堂木。书房里传来的声音让屋外的 方大声、金恒行心中紧张不已。
毕竟若按正常来讲,他们这个品级的官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机会被一个仅次于皇帝的大清帝国亲王耳提面命的,若放在平常这样的机会定是荣耀,但放在今天却是祸福难料,他们这时甚至有些后悔当初非要自己逞强为民做主,把一份奏折送到王府里来。
“请他们进来吧!”屋外的二人听到有个“请”字,内心才稍稍安定了些。
知府金恒行见知县方大声呆在那里没反应,于是直接用手一捅他的腰眼并压低了声音说道:“还不进去?去发什么呆,不要脑袋了?“
这个知县方大声这时才回过神来,赶紧跟在知府金恒行后面进了叶布舒的书房。
叶布舒看着进来人,只见第一个人中等身材,看面相应该有40岁左右,几许发白的胡须飘于胸前,一张国字脸上一对短粗的眉毛,二人进屋后赶忙高声说道:“榆林知府金恒行,榆林知县方大声,拜见见王爷!”
说完就双膝跪地行礼,叶布舒这时并没有急于让二人起身,而是若有所思看着书案下跪着的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