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沉的小姑娘已经在努力学着傅锦梨的语气了,可是因为说话迟钝又拙质,便变得没什么情绪了。
不过在傅应绝听来就自动转化为了另一种模式。
红眼睛的小兔崽子说的估计是:爹爹讨厌乖乖了,我想家家,想回家家了,雅言帮小梨子哄一哄爹爹,爹爹不生气,我回不去。
傅应绝现在满脑子的想法都是回去将当时口无遮拦的自己一刀砍了痛快。
估计到最后一刻,傅锦梨那呆瓜估计满心满眼都是爹爹恨死她了,她怎么办呀。
嘴巴张了数次都没说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艰难道,“你能不能告诉她,就说.....”
说什么呢,似乎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呆瓜心大,但是脑袋笨,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傅应绝忽地又一阵绝望。
“就说,”短短几个字像淋了雨一般湿漉漉地,歪七扭八,“我说错了话,快回来收拾我吧。”
伤害已经造成了,傅应绝始终觉得道歉不太能解决事儿,那就等她回来吧,回来想如何就如何,他都可以。
很感人,但是丁雅言无情摇头。
“说不了,雅言,说不了。”她实话实说,“殿下,不见了。”
她也找不到殿下了。
那些话是很久之前了,或许是刚开始接受传承的时候听见的,可是后来——
就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她指着白堕怀里昏过去的月弯弯,“弯弯,救殿下,回来。”
“要找.....”她似乎是忘记了,又或是讯息传到她这儿的不够真切,想了有一会儿,才道——
“祁扬,殿下的,东西在,他那儿。”
傅锦梨落了东西在祁扬那儿。
傅应绝即刻道,“好。”他又问,“还需要什么。”
“哎呀!”是白堕,他抱着月弯弯挤进来,“还能要什么呀,现如今要的就是一个良辰吉日。”
“她说的五相,不是人间五相,而是同小殿下有关联的五相。”
白堕瞧着比几人还急呢,“周意然初见时和尚我就已经说了,他的命谱是小殿下改的,如今年年岁岁过去落在命谱上的每一个字,那都是带金光的。”
是傅锦梨扭转了周意然的结局。
“至于那祁扬。”白堕“嘶”了一声,想不出来,“我没见过是吧。”
或者说,没在醉酒的时候见过。
那倒是判断不准了。
傅应绝却忽然道,“祁扬是!”
他急切,“祁扬是死而复生,是傅锦梨刚降生时救的,他是!”
他那里有傅锦梨的东西没说错,祁扬的命,都是傅锦梨的。
“还需什么。”傅应绝等不住,问道。
周意然,祁扬,还有呢。
“还有你。”白堕眼神一瞟,“相有五相,却有四方,那便余下有一需据其中,便是你。”
一说有他,傅应绝眼都不眨地说好,甚至还有些庆幸。
庆幸有他,他就在这儿,便无需为了寻找而耗费力气。
傅应绝一说好,白堕就”昂”了一声,“那没了,齐活了,等着吧。”
他准备将昏迷的月弯弯抱进屋去,却被斜边横出的剑柄挡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