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再厉,过两日就能将你夫子气得收拾包袱回山上了。”
傅锦梨:?
傅应绝想着,就自家这胖丫头,乖是乖,闹也闹,一般人折腾不起。
满朝文武尚且因着是根独苗苗,便是一宠再宠,毫无下限。
落安呢?
落安非亲非故。
这不,叫傅锦梨气跑了。
看着小胖娃娃呆头呆脑地缩在怀里,在外头估计也没消停,头发已经松松垮垮地落了些。
粉腮乌发,小脸肉肉。
傅应绝心情极好地将她头发拢在耳后,大方道,“瞧你今日识相,便不跟你计较了。”
“几脚?”傅锦梨翘着自己胖胖粉粉的小绣鞋,指着,“爹爹,要这个哇。”
傅应绝腾出只手来将她小腿儿压下去。
面色如常道,“朕要不起。”
谁家好皇帝受得住她一脚啊。
“嗷,爹爹不要,夫子要?”
傅应绝:“嗯,赶明儿问问他。”
傅锦梨懵懵地,搞了半天也不晓得爹爹跟夫子是要一脚还是两脚。
直至后头不晓得哪里惹着傅应绝了,她才晓得爹爹说得是“计较”。
彼时傅应绝正在旧账重翻。
板着张冷脸:“别当朕不晓得你今日去要饭。”
傅锦梨仰躺在榻上,小小的身板四仰八叉地。
明明是只小不点,非要霸道地将中间全占住。
觉得爹爹语气不对劲,但是不晓得哪里惹着了,只能盲目地,下意识地顺着回答。
“嗯嗯,小梨子要多多哇,好喝好喝。”
白粥她搁宫里从不多看两眼,可今日却喝得不亦乐乎。
傅应绝唇角动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将要入睡时候就是傅锦梨开始汇报复盘整日行程的时候,今日陪着她的是落安,便是反过头一句夫子,正过头一句夫子的。
傅应绝理解,便提醒了两句,叫她说些别的。
小孩儿从善如流,将夫子换成了小落。
傅应绝满头问号,手更是痒。
他觉着自己近日情绪波动太大,有些不太正常了。
可是偏偏傅锦梨上嘴唇碰下嘴唇,呆呆愣愣地能将他气上天。
憋了半晌,他冷飕飕的视线竟是流露出些许憋屈来。
也不说话,就静悄悄地看着傅锦梨。
傅锦梨这呆瓜更别指望她能看出些什么来,只乖乖坐起来,抱着弟弟,湿漉漉的大眼睛瞧傅应绝。
傅应绝气闷。
嘴巴沾了毒一样的皇帝陛下,此刻竟是半个字都不愿意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