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绷的脸上才松了一分。
只是逃过一时,后头等着他的,海了去了。
傅应绝一向屹然不动的脸色,生生叫外头那胖娃娃吓得都带上了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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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次也是决心很大,一躲,就躲了整日。
就连晚间,傅锦梨歇下,他才敢露面。
小孩儿抱着她弟弟呼呼大睡,都要翻二觉了,胖脚丫子伸在外头,看起来没心没肺地。
傅应绝立在榻边,投下一片阴影。
看着傅锦梨睡得香,他心底反而不是滋味了。
“朕不在你是睡得枕头都高了两分。”
好像一点也不想他。
这时候他倒是忘了,是他自己满宫满院地躲着,一问起来就说是忙,压根不敢见人。
“爹......爹——”
傅应绝立刻头皮发麻,来不及思考,脚下一转,半点不带停顿地原路跳窗而逃。
一点皇帝形象都不顾了。
可傅锦梨根本没醒,只是说了句梦话。
仅是两个字,就将神武的帝王吓得落荒而逃,连窗都忘了关。
外头蝉鸣阵阵,也有夜风慢慢顺着洞开的窗户灌入室内。
但没太久,就从斜边伸出只有力的手臂,将窗小心合上了。
轻轻地,一点响动都没传出。
夜还在继续,时间点点流逝,屋子里的小孩儿仍在安睡,那扇窗也再没有被打开。
暗处,隐龙卫——
“首领。”黑衣人的语气十分难言,“主子今日叫耗子咬了。”
进进出出,还不走寻常路。
这翻窗爬梁的,不是他们干的活吗。
首领掀开一只眼,正巧瞥见傅应绝推开偏殿进去的背影。
某个人缺德事儿干多了阴沟里翻船,现在是有家都不敢回,只能自己抱着被子去睡偏殿。
但这话首领不敢说。
只又将眼睛闭上,教训下属,“主子做什么,自然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