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嘴巴。”
傅应绝现在看着她就火大,却不是单纯的气,总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心酸。
她总这样。
傅锦梨总这样。
小龙崽本事大,也许是因为孕育于这一方天地,连带着思绪跟胸怀都一道同化。
傅应绝更宁愿她自私些。
以前也总说酸话,时而不待见得她青睐的祁扬跟周意然,可现在轮到自己了,反而恼怒。
但你要说真收拾她,还真下不去这个手。
胖丫头除了闹腾,还惯会撒娇卖乖。
周意然听到现在,也总算发觉了不对劲儿,好似今日小殿下不是寻常闯了祸那么简单。
便问了两句,待听见她是为给傅应绝治伤又耗费了能量,本是在前头挡着的人,当即就往旁边跨了一步。
而那被他遮在后头的小娃娃就这么被露了出来,跟她爹那要吃人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出来时还没反应过来,无辜极了,手揣在小肚子上,一双大眼睛里都是茫然。
“周周哥哥~”
怎么给小梨子放出来了呀。
小孩儿挪动脚步,拽上周意然的衣袖,仰着胖脸又跟上去。
周意然木着脸,这次是当真打定主意不再包庇了,手放在她身后,轻而易举地就将小孩儿抱着挪到了傅应绝面前。
周意然:“陛下说的是,小殿下确实举止不当。”
他有一点跟傅应绝出奇地一致,那便是别的都可,唯委身救世这点,容不得。
傅锦梨脸色一紧,整只胖团都僵在了前头,特别是她爹还笑得愈发危险。
她脑中忽感不妙,又忙去看周意然。
周意然触及她的眼神,先是动摇了一瞬,后又十分坚定地撇过头。
种种迹象表明,今日是没人能保得住她了。
————
周意然今日是错怪傅应绝了,还当是小孩儿贪玩,谁知是竟是因为这般。
但好歹是没收拾得太严重,就是假模假式地打两下手板,有些疼,但伤不到皮肉。
小孩儿哭得泪水哗啦淌,最后竟是哭哭啼啼地缩在她的小摇椅上抱着小被子直嚎。
“呜哇——再不要,小梨子再不要大夫了,爹爹打我——猪猪爹爹,呜呜——小蔚爷爷,造反,造反,收拾爹爹,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