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冷汗哗哗下。
他大骂下属,“不是才叫人送了粮草去,怎么前头就传来此等消息!”
下属满脸悲痛,跪地不起,“主公!天不顺吾等啊!现在大启已逼至城下,城门不堪一击,还请主公,先行离去。”
“我等定死护主公出城!”
朱妄语手脚发软,惶恐至极,手里的纸张也落在地上。
那信纸轻飘飘,就这么平铺开来。
上头言:城破临近,大启势猛,再多不过五日,主公速离。
朱妄语没想到,他的军队短短数日都没捱过,就叫别人打得溃不成军。
本是信心满满地去,没成想就在开战前夕,粮草药材就因士兵粗心遗落了火种,被一把燎了个干净。
好在后头还有啸云庄的东西,就叫了人连夜押送至前线去,可如今东西还没到呢,却告诉他不用了,前头早破了!
朱妄语气得胸脯起伏,抽出一旁的刀压在下属脖子上,“满嘴胡言!我砍了你!”
不可能!
根本不可能!
就算是势弱了些,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败了。
他早有了成算,大启军队已在行云岗被消耗了一阵,而他的淮川军却是士气昂扬。
如何算,都能拖住月余。
“主公!”下属不躲,老泪纵横,“半点粮米都无,大启恰好发起攻势,哪里挡得住。”
“不知是哪里出了错,左右翼,中锋卫布阵皆不成样子,哪里招架得住!”
千军阵营,排兵布阵都有一定讲究,用得好了,能将对手出其不意绞杀在其中。
淮川军力不足,奇门异阵却是个中翘楚,是朱家数代人钻研的成果,一旦开启要不了,要不了对面的命,也能狠狠咬下块肉来!
朱妄语对此满怀信任。
但在此战中,却是频频出错,本该严密诡异的阵型,不是这里缺一角就是那里露一头,像是被人无端冲乱,叫士兵们在里边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根本摆不出杀阵来!
朱妄语气急,“哪里到不了!后方距前线不过半日脚程,就算用人拖,粮食早该到了!”
怎么三日了,连一粒稻粟壳都没见着。
“这——不知啊!”
书房里怒骂声声,外头下人四处逃窜。